“对了,昨日,我就是将手中之兵,埋伏在了阳人县当中。”马超笑得更贱了,简直像伸着脸让夏侯渊去打一般,继续说道:“昨日其实就抱着舍弃阳人县的打算,可没想到,将军真是宽宏大量,又给了超一日时机........”
夏侯渊此时的右手已经高高举起,口中那‘进攻’两字,也正欲破喉而出。可此时又听到马超这番话,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恼羞成怒之下,几乎是带着疯狂的口气喊道:“那你昨日,为何向西侧树林,足足看了六、七眼之多?!”
“昨日啊?........”马超挠挠头,似乎是陷入回忆一般,随后才恍然大悟般说道:“昨日太阳偏西,晃得我眼花,不经意,就瞅瞅那该死的太阳喽........”
人艰不拆啊!马超一番话,根本没有人性,没有世间的公德心!!
“将军,请予属下一千....不,五百虎豹骑,属下定然一把火烧了那树林!!”曹休此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夏侯渊要是再继续隐忍下去,曹休便决定今生再不认夏侯渊这个伯父!!
“好!.......”夏侯渊右手紧紧握住了大刀,青筋暴起,带着如野兽一般的沉闷低吼道:“两千五百余虎豹骑,只为割下马孟起人头,他也该死而无憾了!!”
话音未落,曹休已经将手中钢枪一招,胸中怒火瞬间便燃烧尽了全身。以几乎如疯狂急骤的速度,朝着西侧树林便奔袭而去。而同一瞬间,夏侯渊也终于将高举的左手狠狠斩下,高声厉喝道:“攻击!斩下马超头颅者,赏金五百斤,官升sān_jí,封侯赐赏!”
言罢,夏侯渊便欲纵马直取马超。可马超无耻之人,竟然在这一刻,转身便跑。而且,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叫嚷道:“夏侯妙才,当真妙到毫巅!如此便真的以为,区区五百虎豹骑,能烧得掉那片树林?!”
“马超!此番纵然你再巧舌如簧,夏侯打死也不相信!!”口中虽然这般说着,可心中毕竟惦记曹家后起之秀,夏侯渊仍旧忍不住向西侧树林望了一眼。然而当他看到树林当中那群兵马,也是丝毫没有接触虎豹骑便慌乱逃窜之后,夏侯渊心中立时警觉起来!
“文烈!不可贪功追击,纵火烧掉那片树林,便算你头功!”夏侯渊急吼,隐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又中了马超奸计。而心中那丝侥幸情绪还未升起,树林当中,便突然鼓声大震。猛然之间,那群如叫花子一般的兵士,竞相不见。出击之兵,赫然是以马家三百亲卫为首的马家铁骑,而随之跟随的六七百兵士,也是衣着鲜亮的豫州兵士!而更可恶的是,他们手中拿着的,俱是可以远距离偷袭马腿的大戈!!
此时,曹休手下虎豹骑为纵火烧林,阵型已然散乱无状。而以马超亲卫为首的那一千精兵,却是鹤翼包围军阵,两方优劣,一眼便可看出!更不要说,此时的曹休,还处在被这突然出现一千兵马的震惊当中!!
“速速......结阵抗敌!”曹休反应过来,嘶声力竭般喊道。可是话音刚落,他便感到了面颊一凉,一道血痕攸然从脸上滑落:一支五寸长的钢箭只需在偏移几分,便可射入他面门,结束他的性命是马家的元戎弩!!
“文烈!”夏侯渊大惊,他望了一眼已经逃至一半却不再逃跑的马超。权衡之下,仍旧高声吼道:“速速随某击溃林中精兵,以绝后患!!”
而此时的马超,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嘲讽也似是善意提醒一般,开口说道:“夏侯将军莫非忘了,宜阳距此也只有一天一夜路程。超从弟马岱,想必此时也该袭破了将军大寨了吧?”
夏侯渊一愣,回头望去,果然三里之外,浓烟滚滚。而再仔细听去,便听得疯狂咆哮下的策马汹涌之声。无数如雷点一般的叩击着烫人的大地,似乎炎热的愤怒已经化为火海,欲彻底烧尽自己手下胆敢觊觎马家之主性命的虎豹骑!!
夏侯渊此时目眦尽裂,回望马超愤然开口道:“马孟起,你一步三计,难道早就算到今日之事?!”
“夏侯将军莫要如此激愤,难道说,是我马孟起先侵入了甄城?还是说,将军欲取超项上人头,超便必然要拱手相送?”马超此时的脸色也沉凝起来,将手中盘龙卧虎枪一摆。西侧树林正在与虎豹骑鏖战的马家亲卫,立时退下。而那些阳人县县兵,更只是在一旁骚扰袭敌,见马家亲卫退下,更是收起了手中的兵刃。
而曹休原本已经杀得兴起,但他在亲手砍倒一员马超亲卫,而另一员马超亲卫纵然已经双目喷火,但仍旧咬牙退下去的情景之后。心中蓦然也被马家的铁血之风镇服,开口喊道:“都住手!!”
这时,厮杀声渐落之后,更急迫、撼人心底的隆隆铁蹄声便更加踏碎人的心防。曹休恍然往后望去,只见足有五千余马家铁骑,正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冲击过来!!由此,曹休当机立断,即刻带着仅存的三百欲部下回到夏侯渊身侧。
渐渐地,烟尘迷乱了整个天际,黄土飞扬。而飞扬的烟尘当中,马家那狰狞悍勇的军姿已然展露。直至在距离虎豹骑一箭之地的时候,马岱才赫然勒住战马,扬蹄长嘶:“大兄!某来的还是时候否?!”
马岱既停,他身后五千余马家铁骑竟然也在同一时间勒停战马,排列起整齐的军阵。漫天的烟尘落在马家勇士的衣甲上,他们丝毫没有伸手去擦。甚至,纵然是烟尘呛了口鼻,也极少有人放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