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探望一番,得知马超的确是福大命大后,便纷纷离去。此时屋内,只留下马超与马腾这父子二人。
“父亲,若是超儿所料不错,今日庞德与丑哥前去劫营,应当斩获颇丰吧?”这番刺杀之后,韩遂安插的那两位内奸已除。不过,城外的贼众仍是悬在扶风郡头上的一把利剑,使得马超坐卧不安。
“嗯,果不出超儿所料,那李堪与程银根本未作准备,大概是因为昨夜那场疲军之计,让他们疏忽了。待我军冲杀过去时,贼寇营中的士卒大多竟是在呼呼大睡,而即便是反应过来的那些士卒,大部分也都是趁乱逃走,而不是奋力抵抗。”说道这个,马腾一下就欣喜起来,眉飞色舞的同马超说道:“此次我军袭营,直杀到贼寇的中军大帐才回返。期间共杀敌两千有余,贼寇溃逃之数,大概有一万余人。”
“嗯,此番之后,想必贼众贼胆已丧,自会减少攻城次数。而这段期间,便是父亲谋划之时。”马超将自己的计策附耳告诉马腾,心想,这要是还搞不定那些贼众,那就表明这个乱世游戏难度实在太过逆天,自己还是赶紧一头撞死,别在这乱世瞎混了。
而马腾听完马超的计策,脸色更是欣喜,不过,那种震惊之色却是再也没有了。毕竟,马超带给马腾的奇迹,已经让马腾开始习惯并麻木了。
“父亲,此次贼寇所来时机实在太过巧合,若是有可能,尽量留下李堪或程银的性命。哦,不,这两人恐怕只不过是被人给当了枪使,若是战场无眼,该杀的时候也不必心软。”马超说道此处,脑中又浮现了那夜在贼营当中看到的那个文士打扮的人,不由得继续说道:“但贼营当中,有一位一身着文士冠服之人,父亲务必要留得此人的性命。恐怕这一切背后的谜团,还得从此人身上解开。”
“嗯,我也觉察到了。这次李堪、程银率领的,不像是那些乌合之众。看其攻城手段及士卒的素质,倒更像是官军......”马腾皱着眉,点头答应了马超的要求。
“对了,那阎行与那女子可曾关押妥当?这二人说不定是日后我们与韩遂谈判的重要筹码,父亲可要小心看管。”想到刺杀自己的阎行,马超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若不是为了西凉马家,他真恨不得立时就将那害得他卧床不起的王八蛋给宰了!
“为父自然省得这些,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局势,你现在还是病人,当安心静养为宜。”马腾看到马超面面俱到、思虑繁杂,忍不住第一次对马超兴起了一份愧疚:自己未给超儿打下一片基业,反而还让超儿左思右想,实在有些枉为人父啊!
“父亲也不可太过操劳,若是用超之计,想必三日之内,那些贼寇自会落入我们之手。届时,扶风郡又会平添几万人口及数不清的粮食......”
“嗯,若如此,那为父就先安排去了。超儿切记要安心静养,莫再逞能动武,也莫要过多忧心局势......”
看着马腾那雄壮的背影离开,马超不知为何想到了前世朱自清的那篇《背影》,看来,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在,父爱如山,其舔犊之情,始终如一......
而扶风城外,一人正催促着战马顶风飞奔,耳边尽是风的呼啸声。可是,即便是风的怒吼,也吹不走这位名叫萧天斥候心头的苦涩。
终于,约莫半个时辰后,萧天听到人声渐渐嘈杂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云很低,好像就要落下来压到头盔顶上似的。在前面,几缕阳光透过城墙般厚实的云壳,为灰扑扑的天空增添了几条金线。
地势开始有些起伏不平,他放缓了战马的步伐。
再往前走,汗臭和血腥气逐渐浓密起来,萧天知道,去金城的路再长再远,自己还是要回到这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看着那一撮一撮聚拢在一起的人群:褴褛的军服,破烂的铠甲,满头满脸肮脏不堪的头发和胡须。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表情麻木地或坐或躺,有的在抓身上的虱子,有的在抠脚丫子的血泡和污泥,还有的索性一动不动地趴着,活象是发臭的死尸。
萧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因为只要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也是这幅德行。
他跳下地牵着马继续前行,在人群中穿行了大约两里,他抬头向不远处的山坡顶望去,只见几面旌旗歪歪斜斜地插着,在风里围着旗杆乱转。它们时而蜷成一卷,时而拉成又脏又皱的一面,上面布满了箭矢和刀剑留下的破洞。
那些旗帜上,简直是要汇成一个百家姓,什么姓氏都有。而最大的两面旗帜上,写着一个‘程’、一个‘李’字。
这就是所谓的旌旗,可怜的是连朝廷官职称号都没有,只是写上将领的姓,也算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朝廷:老子就是来造反了!老子一个姓程、一个姓李,抓住老子,你们这些狗官就有赏;而若是运气不好,让老子抓住你们,哼哼......
萧天仍旧在慢慢行走,不是他走不动,李堪和程银的军粮供应还是不缺的。而是前方他要见的那个人,实在太让萧天恐惧。果然,穿过鹿角围栏上得坡后,远远就听见皮鞭啪啪作响和粗野的破口大骂:“什么叫没消息,天生的饭桶猪!什么叫死了十几个兄弟了,还是没消息,还是混不进扶风郡!”
萧天暗自叫苦,看来今日不是啥好日子,又赶上那李堪的心情不佳。事实上,萧天知道,自从开始攻打这扶风郡,李堪的心情就没好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