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马超犹嫌如此不够惹得他人眼红。他甚至直接走到黄忠面前,将手中宿铁宝剑交到黄忠手上,开口道:“残兵破刃,岂配得上将军英姿神勇?超手中这把宿铁剑,从未赠与他人,今日便送与将军,愿借黄将军之手,再添贼酋之颅!”
说这句话,马超一点不脸红:反正郭嘉又不在场,没人知道自己曾经赠剑与郭嘉之事。更何况,如郭嘉的聪明,即便在场,他会戳穿自己吗?
当一个合格的政客,首要第一条:脸皮要厚!
这一点,马超认为自己已经在行进当中........
而黄忠此时也看出了马超用意,由此,他看向马超的眼神,也不禁隐隐透出一丝敌意来。然而,面对着大汉朝一品骠骑大将军,黄忠这小小的别部司马,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余地,只得跪地致歉道:“将军,此剑乃将军随身之物,卑职万不敢当。”
“自是如此。”马超闻言,没有再逼黄忠。而蒯良和黄忠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可不曾想,马超竟然一挥手,令人又端出一托盘来。
那端托盘之人,自然是唐小米。芊芊玉手配上柔美蒲柳身姿,摇曳生风,一时间,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可是待马超掀开那托盘上的红布之后,在场诸人的目光,均又被那托盘上的物件给吸引过去。
那是一把刀,
红布掀开之时,众人只觉眼前有一道血光滑过,恍然大帐当中升起一轮血色的月亮。月光清寒,无处不在的流淌着,透人肌肤浸人骨髓,竟然压住了中午的太阳。而待光芒聚敛之后,终于凝缩成一口刀,正是那托盘上造型古朴、刀身嵌着一道血光的宝刀!
“此刀名曰‘赤血’,乃铁器大师蒲元亲淬、锻造大师郑浑打造,制成之时,超亲试之,可连砍二百余环首刀而锋刃不卷!”马超反手拿起那把赤血,递与黄忠道:“超非是用刀之人,帐下诸将,虽然对此刃眼馋已久,但超总觉此刀在等一人。而今日,超终于知道,它要等的是谁了!”
“黄将军,接刀!”马超说着,不及黄忠反应,便信手一挥,将赤血扔给了黄忠。
而黄忠面对那把赤血刀,口中溢满苦涩:不接刀,任由赤血跌入地上,则宝刀受辱不说,那马家的面子又被自己置于何处?可这刀若是接了,那自己在荆州地界上,本就受尽排挤,过得小心翼翼........在受了马超夸耀,还接了这把赤血刀,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然而,这些念头,看似繁杂,却只是在黄忠脑中一闪而过。赤血划过空气,飘逸出犀利清冷的杀机后,还是吸引了黄忠的眼神。待到赤血已经飞至黄忠面前之时,黄忠咬牙闭目,伸手一接,死死握住了赤血的刀柄:真心为武者,没有人可以拒绝这等绝世宝刃的诱惑,即便那把刀会伤人伤己,那武者也会一无反顾!
否则,黄忠何以能在六十高龄的时候,仍与关云长战为平手?又怎可能,在定军山下,斩下夏侯渊头颅?!
英雄垂垂老矣,最是令人心酸。纵然再不服老,又怎比得上他在壮年之时,闪耀世间、建功立业的轰动?!
马超不会如刘表、刘备两人,任由黄忠在雄心已灭的时候,才让黄忠展露风姿。他要的,便是芳华一瞬、足以震撼世间的雄壮!即便是,用逼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甚妙!”马超见黄忠果然接住了赤血,抚掌大笑,开口又道:“宝刀配英雄,自是相得益彰。不过........”
说到这里,蒯良和黄忠两人,脸色不由一紧。尤其是蒯良看到他身后诸将,都已经对黄忠投来嫉恨的眼神后,知晓自己不能再任由马超给黄忠抹黑了,开口打断马超的话说道:“此次截击吕布,某军欲从鲁山、郏下两地,任出一军,而另一军则........”
“无妨无妨。”马超摆摆手,他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又处在主场优势,自然轻松随意打断了蒯良,开口道:“吕布此次出兵,犹如无根之木,难成气候。若不是为了拯救安置灾民,超早已放手一搏........幸今日得见黄将军彪炳之颜,若是得黄将军之助,则马家更无后顾之忧矣。”
说着,马超的眼神又放在了黄忠身上。而蒯良无奈,看了一眼之前的杨修后,苦笑不已:还不如当时自己借坡下驴,就与杨修谈起共伐吕布之事,也省得此时自己落得如此一身臊.......
“荆州少马,想必黄将军坐骑也是羸弱不堪。”马超说着拍了拍手,对起身的慕远峰说道:“速去选一匹良驹来,赠予黄将军!”说罢,马超还隐晦向慕远峰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慕远峰自然知马超意思此举之后,黄忠定然难逃四面楚歌之势。自己之后的任务,恐怕就是在合适的时机,代替马超向黄忠投去一支橄榄枝吧?由此,慕远峰闻言点头后,自去军营挑选战马。
而马家众谋士能臣,看着马超如此卖力的表演,竟未有一人上前阻止。均是嘴角含笑不语,静观事变:马超的眼光,早已是有目共睹。而他们如鬼似狐之人,自然明白他们该什么时候再出场。
一如此时,法正的开口,便是最佳时机:“主公英雄惜英雄之意,某等俱已知晓。然蒯先生远道而来,乃是为了两家共谋吕布之事,不知.......”
“哦!自是如此!”马超拍额大呼,装作猛然才想起的样子,愧疚向蒯良说道:“蒯军师快快入座,那共谋吕布之时,某等刚才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