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陈皓杰,你是超儿身边忠诚的卫士!”貂蝉久久才反应过来,而当她看到浑身是蝗虫的陈皓杰后,开口说了这句话:“若是我当时误杀了你,恐怕就看不到你此时英勇护住的表现了。”
听了貂蝉的夸赞,陈皓杰咧嘴笑了,浑身被蝗虫噬咬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不过,再看了前方了惨状后和马超的脸色后,他悄声说道:“主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主公的情况,不是很好........”
“不!扶我起来,继续前进!”陈皓杰以为自己声音够小了,但没想到马超还是听见了。而貂蝉听到马超的坚持,看了马超一眼,便走到了马超身边,欲搀起马超。
“你在干什么?!”刘看到貂蝉举动,不由娇声叱喝道:“夫君已是如此模样,你还要让他去做什么?!更何况,刚才那次蝗虫潮,还不够我们了解这次蝗虫灾难的严重性吗?!”
“陈皓杰,你速速回宫,将超儿的亲卫调来护卫。”貂蝉没有理会刘,已然搀起马超的臂膀,扶马超站起来后,才看了刘一眼道:“身为马家妇,只需听从夫君吩咐即可。超儿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刘被貂蝉驳斥,大怒不已,可正待她发作之时,却看到一直未发一眼的蔡琰,默默走到了马超的另一边,同样搀起马超的臂膀,开口对马超说道:“夫君欲去何处?!”
“灾民营。”马超开口,随即便在貂蝉和蔡琰的搀扶下,缓缓前行。而伏寿和韩英见状,彼此对视一眼后,疾步跟上。唯独留下气闷的刘,在狠狠甩下身上一只蝗虫并狠狠踏死之后,才不甘跟上。
然而,未走几步,刘看着马超那坚毅的背影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光,那踟蹰缓慢但坚定无前的脚步敲击着大地,她蓦然升起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自己需要跟随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倔强而有担当的强者吗?而在这样的强者面前,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呢?.......
‘看来,那个貂蝉,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不对,那个柔情若水的蔡琰,恐怕才是夫君心底最重的妻子吧?自己,恐怕要向她们多学学为妻之道了。’想通此事,刘顿时觉得自己脚步轻快起来,走向貂蝉面前,微笑替下了她。
马超看着刘的转变,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温情。但之后,随着脚步越来越深入灾民营,马超的眼神便越来越悲怜。眼前的一切,似乎一下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末日降临的世界。
历经半年来的天灾洗劫,纵然有马家已经竭尽全力赈济,但长安城里的百姓们仍旧几乎已经死伤殆尽。进入城外的街道后,黄土的道路两边的民居门窗紧闭,人们对天灾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墙根下蜷缩着一些饥寒交迫的乞丐流民,在他们当中,有的依然颤抖着苟延残喘,有的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任乌鸦鸟雀啄食的肉块。更有甚者,还有隐约可见的白骨,暴露在墙角,令人不忍目睹。
看着这些畏缩苟活的乞丐灾民,挣扎在这个乱世中苟延残喘,马超仿佛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看着面前这冷清如鬼蜮的长安城,马超难以回忆起当初董卓执政的时代:董卓执政之时,长安城也是煊焰繁华,弥漫着一抹虚假的奢靡。可现在换成自己执政,却只是这等景象?
不远处,马超抬头,还看到那些犹如鬼影的马家军和发动起的灾民正在清理尸体,或是洒上石灰掩埋,或者就干脆就地焚烧。那刺激难闻的气味和灰黑的烟雾飘荡在长安城上空,让整个长安城更增几分末日味道。
马超知道,那些人,是在自己的命令下才如此施为:数百万尸体曝尸荒野。在盛夏炎热毒辣的阳光下。足以诱发一场史无前例大瘟疫。若是处理不当,整个长安城绝对会十室九空,元气大伤!想到这些,马超心中越发酸楚:到什么时候这无尽残酷的世界才能有个尽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里,难道只留给人们痛苦、灾难、恐惧与绝望?.......
还有,李儒那条毒计,看来不得不开始执行了。若是这些灾民不提前迁徙,那待瘟疫来临之时,整个司隶活着的灾民说不定都会难以幸免。汉末拼得就是人口和粮食,马家如今的状况,实在输不起,不能再有一星半点的行差踏错和迟疑犹豫。
轻轻地晃动一下脑袋,马超停止了回忆。他不忍再看又或再想下去,开口对众女说道:“回去吧,我已经看够了.......”
众女此时已早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不忍再多停留一秒,听到马超的吩咐,更是想一下子便离开这个令人不敢回忆的地方。可马超忽然感到眼角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偏过头一看,只见在阴暗的墙角里、流民的人堆中间竟然蜷缩着一个女人。马超心思一动,让众女扶着他来到这个女子身边。
那女子身上的衣物早已破损褴褛,但仔细从那些线痕断角处可以看出,那是上等昂贵的白练。她脸上全是污垢,眼神暗淡无光,犹如行尸走肉。看到马超来到她面前,甚至都没有抬头。
马超上前,仔细看着那女子的面容,似乎想通过那层污垢看出女子的本来的俏丽容颜一般。而随后,马超拿出一团糟粑,扔给那女子。那女子看到那团糟粑,犹如饿疯的野狗,在马超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囫囵吞入了口中,被噎得直咳嗽。正待马超想再给她一些水的时候,她下一个动作,却让马超彻底傻了眼。
那女子根本没有开口,只是那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