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临阵退缩,杀无赦!”
一声怒吼,似乎是在耳畔响起,将马超的目光又拉入了战场当中。
举目望去,刚巧看到一员人高马大的大将率领督战队从贼众当中掠出。马超看到那员大将疯狗似的、不无得意的杀入退下来的败兵当中,大吼着挥舞环首刀乱砍,督战队的数百名皂衣兵紧跟其后。跑回来的最前面数十名士兵,没能死于扶风郡兵的飞箭滚油,反而死在了他们自己人的刀下。
马超静静看着:没有了云梯,冲车也毁了,还让那些贼众继续滞留在城下,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看到残兵被那员大将重新驱赶着回到城下,去承受扶风郡守军的箭矢、石块和滚油。马超耸了耸肩,向马岱问道:“这种事儿,每次都发生吗?”
“是的,大兄,那员大将就是李堪,听那些探兵回报,李堪武艺超群,凶暴桀骜,经常残杀士卒为乐,部下多有不服。”马岱看到李堪那般,陡然间也气愤不过。
“唔...如此便好。”马超倒是微笑了一下,眼中光芒微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城下号角急吹,李堪在砍死不少士卒后,又令第二波攻城部队出击,而那些惊栗的贼众,便如蚂蚁一般蜂拥而上。
不过,到现在为止,激烈的攻防战已经进行了有一个时辰了,尽管第一波贼众保持了犀利的攻势,但己方的应对越来越熟练。第二波的进攻,更是轻易被粉碎。城上城下死伤狼藉,贼兵们几番登城却遭守军拼死反击,始终没能踏牢片刻。
经过三十多次的重复进攻,那些攻城贼众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疲惫不堪。在最后半个时辰里的攻势里,就更连一人登城的情景都没出现,直接在城下就被打退了。
城下的火焰渐渐熄了,还有零零星星的几处火苗在微弱地跳动,就像是鬼火一般,一簇一簇地照亮了城下将士们那一张张死亡的面孔和残肢断臂,折毁的环首刀和长矛反射着微光,灰黄的城墙因为烟熏火烤和溅血搏杀而斑斑驳驳。随着火苗逐个儿熄灭,于是这一切都隐入黑影里。
而透过眼前的黑暗,仿佛还能看到城垣巨大的轮廓,以及城上城下落叶般铺满一地的尸体。
“回去吧......”马超自穿越过来,已经看到了太多的死亡,这次攻城战,却又让他更麻木。
“大兄,您还没有与大伯等人见面,这是不是.......”马岱自然搞不懂马超的心思,心想这大兄大半夜登城观战,最后却又一句话不说就走,实在不像大兄以前的作风。
“无需多言,我心中已有定计。”马超不愿与马岱多说,但看到马岱那一片真挚的神色,忍不住又多说一句:“你后半夜还要在此守值,不过,依我看来,敌人也不会再来攻城了,但若是有何异动,记得明日来找我汇报。”
“诺!”马岱已经被马腾调配给马超,听得马超的命令后,自是一口允诺。
原本,马超就此想要离去,可无意回头一瞥,却让马超又停顿了一会儿:
只见那城下远处,那李堪似乎恼羞成怒,意欲再度组织第三次攻城,但却被一文士打扮的人劝导,由于隔得甚远,马超看不仔细,但见那文士似乎只见轻轻几句话,便让暴躁的李堪平静下来,打消了再度攻城的念头。
马超定睛朝那人看去:乍一看,那人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但越看,便觉得他越是看不清,看不透,似乎要高高飘上天去。虽未听得那人说话,但马超已深深的认定,这些天来,使马腾等人左支右拙,狼狈不甚的人,一定就是此人。
也只有贼众当中有这样一个人,才可能使得那些贼众攻城有些章法,甚至,更可能是因为此人、或者说此人背后的力量,才可能使得这些贼众有充足的粮草支持到现在。
他给人的感觉,虽然没有贾狐狸那般神秘和鬼气森森,也没有孟达那般明快有谋,自信骄傲,但远远望去,马超却觉得那人有种风华绝世的飘渺之姿。
“岱儿,多花费点心思在那人身上,若是我所料不错,今夜,那人应该会出一计策,记得让父亲多加防范。”马超此时已经感觉自己那虚弱的身子经不住这夜风了,急忙吩咐了一下后,便让马岱搀扶自己回房间了。
‘西凉谋士历来匮乏,那人,究竟是谁?跟韩遂又有何关系?’昏昏沉沉之间,马超似乎将脑中所有的人物都过滤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历史上有哪位人物,跟韩遂走得很近。
韩遂本身就爱耍阴谋手段,但主要的是,韩遂那人的气量也是不咋滴的,跟那位曹老板比起来,更是要差上几层楼。所以,韩遂身边,几乎没有一位像城下那位那般的谋士。由此,那人的身份,也就成了一个谜。
思来想去,马超始终想不起任何**人物能跟那人对上号儿,无奈脑子瞌睡正浓,眼皮一闭,就又沉沉睡去。
可未待马超睡个安稳,就听到马岱那有些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兄,可醒来否?”
“何事?”马超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然微明,而马岱一幅神容倦怠的样子,晓得自己恐怕已经睡到了天明:“可是昨夜又有战事发生?”
看着马岱天生一幅将军的样子,马超便从马岱那兴奋的神情当中猜到,昨夜定然发生了一些令马岱感兴趣的事儿,所以,他才会连休息都不曾,却跑来见自己。
“果然不出大兄所料,那贼众果然半夜后又发起一次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