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为何都如此笃定,吕布会将李肃诛杀?”
牛辅出战归来的那段时间,众人也只是小憩了一会儿。而朱,却是安然睡了一觉。不过,醒来之时,听到大帐当中此事,他感觉,自己恐怕还要再睡一会儿:在这些人当中,朱感觉,自己突然就像是无脑之人。唯有希望梦中周公能多指点自己一番,才能让自己跟上这三人的节奏......
朱身为大汉第二名将,在战术操纵、治军升策、行军打仗方面,应该说是无可挑剔的。但说到在军政谋略方面,明显要逊色一些。尤其是这种千里之外,料断敌军之事,他更有些捉襟见肘。按照他的思维,李肃功过各半,最多也是带功立罪,而不应该斩首示众。
而马超也是有苦难言,他总不能跟朱说:“喂,老哥们儿,你不知道?你没看过《三国志》、《后汉书》、《资治通鉴》啊?啥?你真没看过,没文化真可怕啊!!”
不过,上次之事,已经让郭嘉解释了。此时,马超也不能掉链子。否则,自己留给属下那光辉伟大、无所不能的印象,就可能付之东流了。
于是,马超绞尽乳汁,呃...急速绞尽脑汁,结合前世历史资料上的分析,跟朱装神棍道:“朱老将军,我来问你,吕布此次率兵平叛,出兵几何?”
“四万余人,大多是吕布的并州狼骑。但并州狼骑不会有如此之多,应该还有其他新兵和京兆、冯翊的郡兵加入。”朱回答,他不知,这些跟吕布斩李肃有什么关系。
“不错,但除此之外,吕布手下还有一些凉州兵士!”马超猛然开口,眼神如电,锐利不可挡。
“哦?这不可能.......”说到这里,朱主动住口不言了,因为他突然想到,马超所说的那些凉州兵士,不是李蒙所控制的溃兵,而是指当初董卓专权时,为掌控吕布的并州狼骑,而混编掺入并州狼骑的凉州兵马!
就如李郭汜手下,也有不少并州兵士一般,这些都是董卓当初的遗留产物。唯独不同的是,李郭汜在闻董卓已死后,将部队当中的并州兵士斩杀殆尽。而吕布却丝毫没有动那些凉州兵士,因为那些兵士,目前按说已经被同化成了并州狼骑。
不过,在此并州和凉州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朱认为,吕布不可能保证他手下那些凉州兵马的忠诚。甚至还有可能,那些骁勇善战的凉州兵,已经担任了伍长、什长之类的中低层士官.......
想到这里,朱渐渐有一些明悟了。可惜,他苦思了许久,仍感觉疑窦纷扰,没有抓住那最关键的一点。
而马超此时又不按套路出牌了,收起先前锐利的目光,转而问道:“老将军以为,军之战争,何为最贵?”
“当以军心士气为第一。”这点朱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的是,马超这么东一竿子、西一棒槌的到底想说啥?
“然,如此老将军可想过,假如你是吕布,逢李肃战败,该如何处置?”马超又一次笑意盈盈看向朱,神情之间,甚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意思。
朱陡然之间就不再言语了,他一下明白了吕布斩李肃的苦衷:吕布是在借助严令峻刑施展威压的手段,严正军法,把他的那个同乡李肃斩了头颅,以显示破敌的决心。
吕布少兵,他自然不会如李郭汜那两个土豪二百五一般,将自己军中的凉州兵将斩杀殆尽。而此时要这些凉州兵和牛辅率领的凉州人打仗,那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如果军令不严的话,士气低落自不用多说,最可怕的是怕军中发生叛变。这个叛变一旦发生,很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吕布的军队说不定就会不战自溃。而如果吕布军令严峻,连自己的同乡都毫不留情的正法,自然能预先阻吓了这些叛变的苗头,同时,也能在那些新兵和郡兵的面前,留下威厉的印象。
“如此说来,这吕布也算深谙军心的大将了.......”朱默默将自己的推测讲述出来,最后,还加上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可马超、贾诩、郭嘉三人听完,均只是莞尔一笑,不置可否。朱见状,自然知道自己的推测还有疏漏之处,不由得开口向马超问道:“马辅国,莫非老夫所言,还不尽详实?”
“老将军,你只知其一,却为说全面。”马超慵懒地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吕布是一员统帅,而且还是一员十分难得的统帅。尤其是统御骑兵作战方面,更是一位所向披靡的高手,绝不是您认为的那个反复狡诈、只靠武艺就两眼长在脑门儿上的傻鸟儿。他杀李肃这一事儿,看似牵强粗暴,却实际上,还震慑了长安的某些人.......”
“长安?”朱一怔,在马超的提点下,他随即想明白了吕布这一石二鸟之计。
不错,董卓是死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朝廷中董卓的党羽旧部肯定还有许多的,尤其是凉州派系的兵将,比如董卓的大将徐荣和李蒙等人都仍然留在长安。这一群人无论在朝廷还是在军队里,所占的比重都非常大。这对于一心要谋得生存空间的吕布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尤其是现在朝廷对关外凉州军采取要求自动解散的方式,这对于那些朝廷当中的董卓旧部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们也肯定会因为朝廷的偏执而人人自危,肯定会担心长安局势稳定之后,朝廷会陆续拿他们这帮凉州人开刀。即便自己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他们至少也会明白,朝廷得势,他们日后绝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