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那四人太过可恶!”牛辅在大帐当中来回走动着,口中愤愤说道:“您为何不让我令支胡赤儿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兵权?!”
“你以为,支胡赤儿,能敌得过那张绣小将吗?”贾诩淡淡抬了抬眼皮子,看到牛辅身后支胡赤儿只是面色微微变了变之后,又阖上了眼皮,悠悠说道:“就算你能杀了那四人,那你就有把握,真正能掌控住那七万人马吗?”
“为何不能,我们这次,不就是打着为太师报仇的旗号吗?那些凉州兵,又都是太师的部下,我杀了那四人,他们自然听我指挥.......”牛辅气愤之下,不禁又补充一句:“若是那般,某等此时又怎能只率领这三万乌合之众,去攻打那吕布!”
“吕布.......”贾诩默默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随即似乎没这般事儿一般,向牛辅说道:“牛将军,你观这凉州兵士气如何?他们,难道真会替太师报仇吗?”
“这.......”牛辅虽然军事能力一般,但士气高昂低落,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眼下,那些凉州兵虽然得了马家的粮草,但行军涣乱、军容不整,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哪有什么士气可言?
“所以,你杀了那四人,不见得能夺了他们的兵权,反而有可能弄来兵变炸营。若是这样一来,十万兵马,看似来势汹汹,却可在将军那败笔之下,一哄而散.......”
“辅,受教了.......”想着贾诩的话,句句在理,牛辅也蔫了。不过,他还是忿忿不平说道:“那凭什么,要老子来当这先锋官?!”
贾诩无奈叹了一口气,深感觉人跟猪,就是没共同话题:假如不是你这名义上的凉州老大来带队,那凉州兵士又哪里肯用命?本来士气就低,你还不身先士卒,鼓动士气,难道你还以为现在是董卓当道之时?
幸好,这个时候,一员小校入帐来报,开口说道:“将军,前方五十里,某军与李肃军相遇,交战一番后,死伤无数,还请将军定夺!”
“碰到李肃军了?”牛辅一听这汇报,眼中立时冒出了光,兴奋说道:“可算开始真刀真枪干仗了!众人,随我一起出兵,杀了那些gou娘养的并州狗!”
帐内诸人轰然领命,而贾诩看了牛辅一眼,开口道:“将军不可......”
“为何?!”牛辅听又是贾诩开口,不禁气得将大刀往地上一摔,几乎是咆哮说道:“刚出陕县,您就这不许、那不许........现在好容易见到那群并州狗了,难道某还要在这里等他们来杀不成?!”
此话一出,贾诩脸色微微有些发黑:这一路上,若是朝廷没有出兵,牛辅这狂冲迅进的方式,确也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目前朝廷已然派了吕布出兵,己方自然要抢占险要,以图时机。这贸然出兵,谁知那险地是否已经被李肃设下了埋伏?
不过,看着眼前牛辅气急败坏的模样,贾诩也知道今日劝不住牛辅。同时,贾诩也不想为这些事儿多费心思,便开口道:“若是将军一心想杀敌,也无不可。只不过,将军须依老夫一个条件。”
“军师,您说!”牛辅听到贾诩的阻拦之意并不是很强,开口说道:“崩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我也答应!”
“此去出战,只准率五千兵马。”贾诩眼皮子也没抬,随意说道:“占据那处险要之地,屯驻五千兵马,已经足够了。”
“可是,那万一在那里遭遇了李肃主力,某该如何?”五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对于只会靠着人数压制敌军的牛辅来说,实在有点少。
“那处本就是险地,若是将军先至,则屯驻兵马,埋伏妥当;若是李肃先至,将军便是有五万兵马,也难以敌过李肃;若是两军同至,那将军便退回来,再做商议。某等人数众多,可围而困之,没有必要非占据那处险地.......”
“先生大才,就依先生所言!”牛辅听贾诩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不禁也被绕了进去。丝毫没有明白贾诩让他只带五千兵马,避免白白上去送死,挫了大军士气之意。
“还有,带上我的护卫队。”贾诩看着牛辅又欲出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朝身后乌斯使了一个眼色,开口说道:“务必贴身不离,保得将军安全!”
乌斯见贾诩说得严肃,也知此次任务艰难,不禁也凝重点头。而牛辅,则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接受了贾诩这番好意。至于牛辅身后的支胡赤儿,却看似无意瞅了贾诩一眼,正巧碰到贾诩如电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阵虚落,急忙低下自己的眼神。
之后,牛辅领兵抢占险地,而帐中的贾诩,却悠悠拿出一张扶风纸,点燃在羊脂灯上,晦暗不明的灯光,驱不走冬日的严寒,贾诩不禁叹了口气:“主公,扶风地龙兽炭,使得屋室温暖如春,你又何必来这苦寒之地?不过......你若不来,恐怕也就不是那个西凉之锦马孟起了吧?.......”
而正在路上奔袭的马超,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正在思忖着到底是谁诅咒自己时,前方斥候已然回来了:“主公,中牟已到,朱军营,便在五里之处!”
“粮草囤积之处,可曾查探清楚?”马超勒停战马,肃穆问道。可这个问话,却让那斥候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最后抱拳如实汇报道:“主公,朱大营,已无粮草囤积。士兵于帐篷内相拥取暖,甚是凄苦.......”
“哦?”马超闻言,眼神不禁一亮,继续问道:“朱无粮,又想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