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让于夫罗屯驻于洛阳一策,不得不说,实在是一招妙棋啊。”
陕县大帐之内,贾诩看着背后那一张大禹定鼎图,不禁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笑了起来,喃喃说道:“若是没有匈奴掣肘,老夫还在担忧,那关东群雄会不会趁火打劫。如今这样一来,算是打好了瓮中捉鳖的基础。今日,就让老夫亮一亮手段,看看能不能助主公捉得这一只大鳖!”
“军师,主公的意思,是近日便要动手了吗?”大帐之内,看似根本无人,但贾诩听了这声不知来自哪里的问话后,丝毫没有一丝奇怪惊动,反而淡淡说道:“不错,本来我还想待西凉残兵再多汇拢一些,那匈奴单于也再壮大一些再动手。可万年公主刘自作聪明,使得这场大戏不得不提前开场了........”
“刘.......她真的盗取了马家宿铁兵刃的秘密?”大帐之内的暗影处,赫然走出了慕远峰的身影。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也有些不愿相信。
“她是大汉的万年公主,心中的执念,可不是你这自幼生活在深山的淳朴之人可以想象到的。”贾诩颓然将目光从大禹定鼎图上移开,看了慕远峰一眼,思忖着,还是先彻底解开这被情所困之人的心结为好。
“这是主公给老夫的亲笔回信。暗影的破解手法,你也是知道的。你自己看看吧......”说着,贾诩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慕远峰。
信上其实并没有多说刘的事儿,只是真切写了刘盗取马家宿铁兵刃秘密的手段、时间,而剩下的,就是马超关于此事的推测,让贾诩自行决定是否提前动手。慕远峰看完之后,努力将脸色保持住平静,开口问道:“军师,你觉得主公会如何处置那个刘?”
“估计应该是关入他那个高级战俘的后院吧?”贾诩摇了摇头,对于马超这种收集俘虏的恶俗癖好,深以为耻。随后,看了慕远峰一眼,才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待这次任务完毕之后,我相信,主公就应该会杀了刘........”
“杀了她?!........”慕远峰一惊,在理智还赶不上情感之时,脱口而出。而话一出口,他便羞赧起来这个举动,完全违背了暗影对于一个优秀特工的情感训练要求,使得慕远峰知道,贾诩已经看出他对刘的在意。
“放心,只是让刘这个万年公主从大汉百姓的眼界当中消失。至于她如何选择,那便要看她的决定了。毕竟,主公要的,也只是‘大汉国舅’这个名望。”贾诩对慕远峰的反应,没有表现出很惊异的举动。或者说,慕远峰这样的反应,才在贾诩意料当中一般。
“军师,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主公一直非要一个‘大汉国舅’的名头?主公近些时日所为,已经算得上是乱臣贼子........而且,他也从来不没把汉室王朝放在眼中。”慕远峰看得贾诩那副睿智的样子,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就是为何他是一方诸侯,而你是一员暗影的区别........”贾诩笑了笑,嘴角似乎咧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讨厌这种既当biao子又立牌坊的做法。不过,政治一途,恰恰与狎妓一般无二.........”
“这?........”慕远峰脸色有些发苦,此时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刘,反而对马超和贾诩这般蔑视汉室大感奇怪:“主公乃汉伏波将军之后,世出名门;而军师您也饱读诗书,自当忠心报国,为何对于汉室........”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不灭王朝?哪有万世基业?”贾诩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似乎有所感触般开口:“有时候,书读得越多,思想反而越禁锢。远峰,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能读到的那些书,都是朝廷有意让我们读到的吗?什么四书五经、什么战策兵法,其中大多有荼毒人心、洗脑愚智的经册?”
“军师所说,是朝廷故意如此这般,好让天下的百姓都愚忠于朝廷,甘愿忍受朝廷的统治?”
“不错,正是如此。”贾诩笑了笑,对于慕远峰的一点就透很是欣慰:“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主公于雍州所行之事,让老夫彻底看出了主公为黎庶造福的本旨,而汉室王朝,庸晦已久,致使天下黎庶遭受盘剥荼毒数百载.......对于这样一个王朝,你又何必有半点尊崇之意?”
“可是,那些黎民百姓,却不这样认为,他们骨子里,已经逆来顺受惯了........”
“所以,主公才需要那什么大汉国舅的名望,因为百姓们受那些思想荼毒太久,认为只有那些众望所归的名士,才能取代一个王朝!这是他们的愚昧之处,也是他们的悲哀之处!可我们,只能随着他们的理解去那样做。否则,他们就不会接受你!”
“那主公近段时日所为,又该如何解释?”
“解释?为何要解释?”贾诩又轻笑了一声,慕远峰的这些问题,看似要比那些黎民百姓高明,但根本上,还是没有揣摩到政治的核心:“为什么要解释?待马家鼎定天下之后,百姓自然会用他们的思想来给主公解释。某等目前这个阶段,只是为了让百姓接受罢了.......这就跟,你要告诉别人,你是一员战将,必须顶盔掼甲,一身戎装一般。但事实上,等你已经声名在外,无人不知的时候,那脱下那层战甲,你照样名满天下一般。”
“确实如此?”慕远峰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实在搞不懂‘政治就是当biao子又立牌坊’这一道理。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