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神色微动,这些时日的行为,终于有了回报。
这是马超第一次没有称呼她为‘公主’,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禁走近马超说道:“夫君,莫非是科考所取的士子吗?”
“不错。”马超看到刘走近,没有表现出抗拒退怯的意思,脸上笑意更深。继续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们,还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真材实料。你若无事,不如留下来一观。”
“臣妾倒是无事,只是唐姬偶感风寒,臣妾正欲去药馆拿药。”刘神色一动,说出了这句话,同时观察着马超的反应。
而马超只是微感奇怪,开口道:“唐姬病了?这我倒是还不知道。待面试完那些士子之后,我前去探望一番。既如此,那公主便去取药,我也不耽误了。”
“无妨,夫君既然由此兴致,臣妾自然陪同。唐姬也不是什么大病,臣妾让婢女侍奉便好。”
马超对此也没多想,便同刘一起去了郡守府。可出了马家走在路上,马超才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原本马家就在扶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之上,马超又大力鼓励商业,使得这里极为繁荣发达,尤其是位于中心地段五六条交汇的街道,更是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马超前世世界的那种商业圈,各种生意商铺客栈汇集在这里,南来北往的商团总号,也有十几家设立在这里,最是繁华。
这段时期,刘经常出入商人望族的活动圈儿当中,使得这些人都刘的印象极为深刻。而骑着象龙宝马的马超,更是这是头脑圆活商人第一认得的人物。纵然马超和刘这次轻装出门,没什么排场。但眼尖的那些商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马超和刘,若是平时,这些商人不会主动跟马超打招呼,但这几日,刘亲民和折节相交的气度,深深打动了这些商人们躁动的心。
一路闲走马观花,刚开始还颇为悠闲。可无奈一个接受过刘训话的老板斗胆向刘深鞠一躬,而刘也点头回礼之后,场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那些商人见刘果然没有一丝架子,纷纷从商铺出来,一睹大汉万年公主的芳容。同时,借着这个机会,也想向马超表示一点礼节。
这下可好,一时间,通向郡守府整条街的人,几乎都向马超和刘行礼。同时还褒赞马超夫妻的郎情妾意,妇唱夫随。马超欲纵马急速离开,可又怕闹市当中伤了路人。无奈之下,只能脸上带着笑、心中流着泪向这些人还礼:娘的,这下回家后,估计貂蝉不把自己弄残才怪!
幸好,马家距郡守府的路途并不长。入了府后,马超的心思就放在了取士之上。而当他静坐大厅不多时,厅外便走进来两长排有老有少的男子,正是此次科考选上来的士人这些人既然能站在郡守府大厅上,便是堪称道、儒、谶纬之学乃至君子六艺等诸多学科皆有涉猎,少有不通。
此时自有负责纪律的侍卫高声唱和,一行人便按着指示郑重向马超行师生之礼,趁这工夫,马超扫了一眼:这些人都是按名次依次上殿的,当先一人便是货真价实的初代状元,而出乎马超意料的是,这人相当年轻。不过,虽有fēng_liú倜傥之态,但眉宇之间,却是傲气颇多。
转头看了站在第二位的士子,马超便有些傻眼了。因为,那个人也相当年轻,而脸上的桀骜之气更甚,似乎一幅天老大、地老二、老子第三的德行。
马超对此有些疑惑,而刘看马超一言不发,便示意了一下马超。而马超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跟士子们说上了话,开始时马超还饶有兴致地谈着时局,可越到后来却越觉得不对劲,眉尖也不由地动了动。
因为,那状元和榜眼果然口若悬河,引经据典信口拈来。但是,但是这两个家伙居然不说人话,竟然渐渐批判起马超的为政治民来!而听其口气,两人似乎是相识或者是在科考前探究过马家的新政,居然异口同声攻击马超新政阻止了世族望户的发展,断绝了雍州立足争雄的根本,实乃自取灭亡之道。
按说,这两人的说法,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除雍凉二州之外,或者说也包括雍凉二州,大汉的土地上,主要是士族望户横行,占据绝对的资源优势。而马家无论是想争霸天下还是鼎立群雄,就应该拉拢那些士族望户。可马超反其道而行之,使得两人认为马家在玩儿火。
马超对这两人来了兴趣,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跟他们玩儿的时候。马超暂时搁过这两人,挑选着其他人问了众人几句话,看得剩下那些人答得中规中矩之后,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道:“你们中间,有人不远千里赴扶风应考,超心甚慰。”
众人闻言,果真远行千里的人喜上眉梢,旁人亦是与有荣焉的样子。马超又随意问了些小话,便命属下备上纸张笔墨,开口说道:“苍天作证,我扶风取士将做到公平无异,厚土为鉴,我马家选才将做到一视同仁,不管是官家子弟,还是寒门士子,不论是名家高徒,还是自学成才,只要你们取得六十分以上的成绩,就可以金榜题名。若有违誓,诸神弃之。”
话音落,一柱粗大的时香就被点燃,站在台子下面的考官就开始分发试卷,要求士子先填上籍贯,姓名,而后由考官亲自用纸条把姓名籍贯糊上,只有在批阅完试卷后,才会挑开糊名的纸条。誊卷实在是来不及,只好这样了,下回制科的时候,就会有专门的誊抄卷子的人出现,以防有人通过笔迹认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