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借马势,戟借人力,只听‘噗......咔嚓’两声轻响。平威校尉杨定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连人带马扫成了两半。
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吕布的脸上。火光下,令吕布更如厉鬼一般的凶恶。不过,在杀了叛军唯一的指挥官后,他那狰狞阴鸷的脸庞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疲惫:将近一个时辰不停的搏杀,纵然是吕布,也不禁有些体力难继起来。
喘了一口气后,吕布再度看了看战场,不禁欣慰地笑了笑:得益于刘协的宵禁和匈奴骑兵的突然撤离,整个长安大街上现在只余作乱的叛军。并州狼骑虽然伤亡已经接近五千人,但可以预料,胜利在望!
大戟轻轻一拖,两个叛军就被斩翻在地。吕布勒停赤兔,看着身后并州狼骑,待部下酣战正热时,吕布却用他那冷漠的金属之声嘶吼:“并州之狼啊!有人说我们已经成了一只只看家护院的狗……”
突然此言,并州狼骑猛然奋力砍死身边的敌人,纷纷呼啸震天,睥睨之声大噪。
“我们是吃肉的狼,不是吃屎的狗!”
“我们是吃肉的狼,不是吃屎的狗!”
“我们是吃肉的狼,不是吃屎的狗!”
听到喧闹的战场传回这热血的回答,吕布才露出一丝微笑。随即,他继续说道:“是狼是狗,就看你们此时的牙齿锋利不锋利!并州儿郎们,随我冲,入宫护驾!”吕布震戟指天,如夜下头狼啸月,带领着手下一匹匹并州狼,呼啸而去。
而未央宫当中,吕布一戟劈死杨定的战绩,也令禁军侍卫们士气暴涨。不少侍卫看出了端倪,看到吕布已经基本平定了外面的骚乱,率领大军来救援,纷纷鼓起最后的勇气,持刀跃戟从宫中冲出来,和叛军斗在一起。
冲入未央宫的叛军大多是骑兵,若是在旷野中厮杀,宫中的这些侍卫根本就不够看。
可这是在宫里,哪怕街道再宽敞,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厮杀。马匹失去了优势,而精挑细选的侍卫,有的是损主意:你不是骑在马上吗?老子就打你的马腿。
反正眼前骑马的都是敌人,长枪一轮一个准儿。
吕布带来的那些并州骑兵在外围剿杀,里面的侍卫发疯的朝外面冲。
只余下不到一万左右的叛军,外加数千名地痞流氓,一时间竟闹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敌人,那士气,顿时一落千丈,哪儿还有拼杀的勇气,纷纷四下里逃散去。
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他这头狼,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露出牙齿,什么时候露出它的英姿。
他此时已经放弃了亲自厮杀,用指挥若定的姿态,赢来这一刻的神威。而在血光映耀之下,一身血污的他,仿若地狱里索命的恶神。
而在吕布的英姿下,他手下的并州狼骑也纷纷露出了狼的獠牙。任凭那砍山刀的刀口都卷了刃,也嘶吼着将敌军拽下马来,咬断他们的喉咙。那股疯魔模样,使得这些并州狼骑如逼到悬崖的恶狼,在凶残的撕扯对手。
这那里是人?分明是一群在头狼带领下的一群恶狼!
一些聪明的叛军立刻改变了策略,叫嚣着砍杀身边的同伴。融入那平叛的大军当中,转身便成了平叛的功臣。
没错,在这些叛军当中,也有隶属朝廷的禁军。董卓生前控制着京城禁军、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三大块军团,现在董卓身死,这些叛军便模棱两可,即是叛军,又是平叛的皇军。而其他飞熊卫和西凉铁骑,也纷纷效仿,开始转而斩杀起那些趁乱浑水摸鱼的地痞贼寇。
“陛下有旨,此刻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皇甫嵩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向刘协汇报。而得到刘协的同意后,他率先大声喝道。接着,他手下的禁军和吕布的并州狼骑,也纷纷呼喊。
声势顿时冲天而起,整个未央宫,此刻已翻天覆地、形势陡转了。
情形发展成这样,刘协和王允知道,这场叛乱是结束的时候了。
而这时,吕布也冲到了未央宫前,看到刘协果真还静静坐在那染血的大殿之前,心中顿时对这位十二岁的少年升起了一丝敬畏之心。
“陛下,臣幸不辱命!”吕布翻身下马,抱拳拜下说道。
“吕将军忠义......”刘协看着眼前这片人间地狱,脸上一幅悲天悯怀的高尚情操。但心中却变幻无常:秦关方向,一直没出兵的消息,这很不正常。而且,段煨的五千兵马,也应该到长安了!
“禀陛下,城中打扫战场时,发现段煨的兵马!”正在刘协思忖的时候,徐荣突然汇报了这个消息。
“已至何处?”刘协还未出声,王允已抢先问道。
这个时候,徐荣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刘协会意,大声说道:“众卿,今日董贼已除,明日朕将大赦天下以谢万民!”
“吾皇英明!”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恭敬退下。只余王允、皇甫嵩、吕布、徐荣等极少数核心人员候旨。
刘协没有吭声,率先走回德阳殿。众人对视一眼,急忙跟上。而到了德阳大殿后,刘协才一摆手向徐荣说道:“徐将军但讲无妨。”
“陛下,段煨的五千西凉铁骑,俱死在大街上,无一生还。而从尸体的温热程度看来,死亡时间不过一个时辰.......”
“这不可能!”皇甫嵩大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分析道:“段煨从京兆至长安,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而长安之乱到现在,堪堪三个时辰有余。也就是说,段煨是在入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