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镇西肯定那吕布就劝诱得了李肃?”刘协皱着眉看着马超怪异的坐姿,虽然有所疑惑,但还是忍着没有询问,反而问了这个问题。
“陛下放心......哎呦,还是坐着舒服。”马超一屁股坐在那专门为他准备的藤椅上,晃了两下之后,才继续说道:“那李肃与吕布一般,早就对董卓有反意,更何况,他权欲甚重。早已不满董卓不擢升他官职之事......”
“如此说来,董卓的手下,俱可拉拢过来?”刘协一喜,猛然开口向马超问道。
而马超却是撇了撇嘴,对刘协这个孩子气的想法感到嗤之以鼻:董卓的手下,能出吕布和李肃这两个极品就不错了。事实上,除了吕布和李肃之外,董卓的手下对董卓那是相当忠心耿耿的。一来是这些人都是西凉人士,身家性命、荣华富贵早跟董卓绑在了一块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二来,排除董胖子残暴这个因素外,他当领导还是很够意思的。虽然没有给部下很大的官职,但实质的赏赐却不少。那些部下,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唯独吕布和李肃是并州人,跟董卓的老牌儿部下不对路。而董卓也是防着又用着,十分不给力,才使得这两个不甘寂寞的人有了反意。换作辽东的徐荣,都没有造反的心思。
所以,与其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还不如想想自家后院何时能清净下来更有意义:不错,从兵营出来之后,马超听萧天说蔡琰、刘还未回去,便也不敢回自己的家。加上那两封诏书的事儿,马超心中有气,便跑来了刘协这里,暂避下风头,顺便看看刘协这个家伙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可刚与刘协一说话,马超就没有那个心思了。因为他发现,刘协虽然心机深沉,但在办事儿上,仍有一些孩子气的偏执和欠缺。比如刚才那个荒谬的想法,便是明证。也由此,说不定那两封诏书的事儿,就是士孙瑞来此忽悠一下,刘协就干脆盖了私印(玉玺目前还在孙策手中,所以刘协只能盖私印),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好在刘协天分实在聪明,也不用马超解释,自己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不过,对于李肃叛变之事,他仍旧有些不太理解,不禁又问道:“马镇西为何如此笃定李肃会投靠我们这一方?”
马超看了一眼刘协,丝毫没有一个臣子的样子答道:“因为他很聪明,但就是他的聪明,注定他会投靠我们。”
“噢?”刘协对马超这个答案很是奇怪,追问道:“此话何意?”
“可以设想,假如我是李肃,突然接到吕布的邀请,来到司徒府。听吕布说出种种计划,定然会疑虑重重。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参与这次计划的究竟有多少人,势力究竟有多大。”马超说道这里,不禁还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可是,他见到甚得董卓赏识的司徒大人是主谋,以及和董卓情同父子的吕布都加入了,自然会认为这次行动是大势所趋......”而刘协却是懂了马超的笑,接着马超的话说道。
“不错,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这个道理。打死他也想不到整个计划其实只有王允这个老头带着几个手下,以及拉了一个吕布在搞而已。李肃这家伙是个墙头草,要随大势,自然会叛了董卓。”马超最后说道,还咂了咂嘴巴,表示对李肃同志默哀。
“谁说这个计划只有王允在搞?假如不是大势所趋,马镇西与朕,难道还会参与其中吗?”刘协笑道,表示他不同意马超这个观点。
马超一愣,随即笑了笑。发觉刘协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赞同:“我们隐于幕后,历史根本不会记下我们的名字......”
说到这里,马超突然有一丝恍惚之感:自己当初为了雍州能有一段稳定的发展时期,以及为了父亲的死,来到了长安。却不曾想,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之后,居然还要默默再退出长安,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啥?
长驱直入进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
马超曾经的确这样想过,但入了长安之后,他才知道,这政治目前不是他能够玩得转的。如董卓这般,没有取得稳定的根基,只靠着取巧的手段窃取了大汉政权的家伙。最后换来的,不只能是天怒人怨,人人皆反?
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更是可笑了:世人只看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一统北方,威震寰宇。却没有想过,其实董卓才是开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先河人物。而两者俱是如此这般所为,为何下场却迥然不同?
因为根本的原因在于,董卓和曹操选择的时机不同。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是汉室将亡但未亡的时候,世人都可以举着锄奸臣、清君侧的口号,砍了董胖子来捞得大笔的功劳名望;而曹操那个时候迎回天子,是汉室经过了董卓之祸、李郭汜乱长安后,已名存实亡的时候。那种情况下,曹操已经把握到了君臣因袭性最薄弱的时机;那个时候,挟天子才是真正挟持了一个宝,而不是一把双刃剑!
袁绍为何不去挟持天子,他傻?真的为了自己的儿子病重而无动于衷?狗屁!身为一个政治家,马超可知道他们的冷血无情。而袁绍不愿挟持天子,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挟持,他的名望,足以抵消汉室天子的冲击!他甚至曾经就想在冀州另立刘虞为帝,来对抗东汉朝廷。
由此,马超不会傻乎乎去学董卓,为他人作嫁衣裳。更何况,这个刘协跟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