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龙门客栈三层雅间,非四品大员不得入内。今日托贤侄之福,布才能入内一窥全部。”吕布进入包间之后,开口向马超说道。
而马超却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吕布的话。只是拍了拍手,示意小二上菜。不过,心底下,其实对吕布能说出这等拍马的话,也是十分惊讶的。由此可见,送与吕布的那酒精和弯刀,已经起作用了。
不一会儿,小二们来来往往,只在一刻钟时间,便上了玲琅满目菜色。吕布虽然久在长安居住,但对此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不禁大为意动。而那些小二上完菜之后,自觉退了出去,还顺手关好了房门。
“叔父请用,今日菜品,俱是龙门客栈的招牌菜,在长安甚是有名。”马超斟满了一杯蒸馏美酒,敬了吕布一杯。
吕布满饮一杯之后,才举著下菜。渐渐品尝过大部分菜品后,不禁说道:“不知这龙门客栈的主家究竟是何人,竟然能烹出如此世间美事儿!得贤侄如此款待,布荣幸之至!”说完,吕布举起一杯酒,示意马超对饮。
可马超并没有与吕布碰杯,反而有些神秘凑到吕布跟前说道:“叔父当真想知这龙门客栈后的主人?”
“怎么?难道贤侄知晓?”吕布一惊,立时问道。
马超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只是又拍了拍手,吕布满头雾水,不知马超葫芦里再卖什么药。不过,随后发生的事情,吕布便更疑惑了。
房门打开了,进入一人,吕布正待喝斥,却见马超一幅气定神闲,便知道这是马超早就安排好的。
那人打扮很怪,披着斗篷,分不清是男是女。吕布不由有些警惕,但随后,他那阴鸷的眉头便皱起来了。因为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反而是直接赤着脚在两千面前跳起了舞蹈,她的腰肢柔软,板着脚可以够到自己的耳垂,没有手鼓,没有沙铃,只有风从窗口吹入,带来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气息。
不错,她跳得是胡旋舞,洁白的纱衣飘飘,肥大的裙裤被风鼓荡起来,就像一只在乱风里挣扎的蝴蝶,脚尖在干净的木板上旋转跳跃,说不出的妖媚动人。
吕布此时已经惊得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两只眼睛似乎快要瞪出来,死死盯着那女子的身形,似乎想看破那宽大纱衣斗篷下的脸,却始终不能如愿。而马超却是胸有成竹看着这一切,甚至,还颇有兴趣吃了几口菜。
那斗篷女子似乎没有知觉,一直旋转不停。想必脸上的表情,也是笑意不减。最后,她跳到吕布身边,素手一伸,竟然利用舞步的优美快速的旋律,给吕布斟满了一杯酒。
吕布恍然不觉,只想伸手挑开女子的斗篷。可女子一个转身,就躲过了吕布举在半空的手,坐到了马超身边。
“贤侄......这?”吕布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意,开口向马超问道。
“叔父但觉此舞若何?”马超淡淡微笑,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反而如此问道。
“很美,这恐怕是布一生见过最神秘、最美丽的舞蹈......除了那天......”说到这里,吕布猛然反应过来,转而问道:“贤侄,某等之前不是在谈这龙门客栈的主人,为何你让此女子出现......”
而马超却是一摆手,打断了吕布的问话,继续问道:“叔父,此舞,想必叔父是识得的。乃是胡旋舞,大汉女子,唯有一人跳得出神入化!”
“大汉阳翟公主?”吕布身为董胖子的保镖,自然是看过刘修的胡旋舞的。
“不错!”马超大笑。
而吕布此时却如遭雷击,如傻了一般问道:“那,那此人是......”
“不,不,不.......此人绝不是刘修,小侄只是想问,此人舞蹈较刘修如何?”马超又一次打断吕布,顺便还示意吕布饮完刚才那杯酒。毕竟,吕布也是好面子之人,马超两番打断他说话,若不再敬酒表示歉意,恐怕吕布就按捺不住了。
“这......各有千秋吧。”听闻这人不是刘修之后,吕布明显有些失落,开口如此答道。举杯欲饮之时,却将那杯酒跌落在了脚下!
因为,这个时候,那人掀开了斗篷,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且还是吕布熟悉的面靥!
这张脸,曾是吕布近一段时间的神邸,也是他的信仰;这张脸,吕布肯定,它曾几番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自己却不敢触摸;这张脸,也是吕布心中最痛的殇,他几次徘徊在司徒门外,却没有胆量进去再看一眼这张脸!
不错,这人便是昨日刚被王允送入镇西将军府的貂蝉!只不过,貂蝉没有去镇西将军府,而是半路按照马超的意思,住进了龙门客栈。而早上马超来寻她的时候,得知貂蝉居然也会胡旋舞,便请求貂蝉蒙着斗篷在吕布面前跳一曲胡旋舞......
“怎么是你?......”吕布嗓音干哑,此时竟然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
而貂蝉丝毫没有做声,只是将眼睛看向了马超。事实上,今天的一切,都是马超的安排,貂蝉虽然大概明白马超的目的,但却不知马超具体的计划。而马超此时却十分淡然,伸手将貂蝉揽在怀中之后,才对吕布说道:“此乃拙荆,也是这间龙门客栈的主人!”
“什么?!”吕布闻言,如五雷轰顶,竟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当他看到貂蝉温馨躺在马超怀中之时,只觉自己的心似乎放在火上炙烤一般难受,双眼不禁有些渐渐发红,凛然无边且极致毁灭气息的杀气,顿时弥漫在这个包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