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那句话,自然是说马超当初绑架名士的丑事。不过,马超也是脸皮极厚之人,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那个时候,马家刚刚归顺朝廷,根本没有什么名声。除了绑架人才,马超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咋办。哪里像如今这般,坐拥一州,声名显赫,就连董卓、士人、皇族也不得不拉拢。
当然,满宠此次是不是真的来投靠马超的,马超是不知道的。毕竟,先前那个时候,错误已经铸就,满宠除了效忠马家之外,实在没什么筹码使得马超放过自己。
不过,马超也不会纠结这点,毕竟,他手下的人才,貌似还真没一个是真真正正、一心一意专门投靠过来的。就连一个马贼头子梁兴,也是不满阎行将他当炮灰,才想到投靠马家的。更何况是这些眼高于顶、望族出身的名臣能人?
“伯宁与公明有旧?”对于这点,马超十分好奇。历史上,还真没记载两人有啥不得不说的秘密。
“主公可知,公明兄是因替友杀人潜逃,被白波贼裹挟作乱,最后才编入了徐荣的刑骑营?”满宠听马超问到这点,主动说道:“公明兄正是替宠报仇才至此啊!”
说着才知道,原来徐晃虽然是河东人,但喜游侠。在陈留郡的时候,因懂文会武,成了当时督邮满宠的手下。两人虽官职有别,但却脾气相投,甚有惺惺相惜之感。而之后,满宠也升到了郡县县令一职。可后调任的督邮张苞,却仗着望族出身,贪污受贿,干乱吏政,满宠派人将其抓捕并拷问,张苞族人却派人行刺满宠。
满宠亦非百无一用的书生,相反,这个时代的谋士,统学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有胆有识,骑得劣马、射得好箭,腰间所配之剑,全然并非装饰之用。而满宠更是会些武艺,只不过防身够用,却不能与武将刺客抗衡。虽然侥幸躲过那次刺杀,却也被贼人刺伤数剑。徐晃得知后,深入张家,一举杀死众贼,潜逃在外。
后来之事,马超便都知道了:满宠趁曹操新入兖州之计,秘密将张苞弄死,辞官来长安寻徐晃谢恩。而满宠说完这些,自然又是向徐晃谢恩,请徐晃务必收下他带来的礼品。并立志说要在马超的光辉领导下,干出一片事业;而徐晃连连推辞,但倒是为两人日后能一起谋事而大呼幸运。
马超看着古代这重情重信的事迹,心中感慨万千:现代的人,哪能还有如古代这般重信讲义、淳朴善良?诚然,穷困是一种病,是封建王朝诞生以来一直伴生的一种病,无论怎样的盛世都没有治好过这种病。但不得不说的是,在饥困交乏的时候,中国的贫苦大众,只要在还有一丝丝存活的可能,都会执行贯彻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自然,被逼得没一丝活路时候的造反不算,那是国之将亡、鬼蜮临世的末日。
而在后世,人们的生活水平的确提高了。可人性本善的理念却被丢弃了,道德体系崩坏之下,救了人之后被诬蔑为凶手,看到倒地的老人不敢扶起,看到乞丐不能施舍,甚至当救人死亡之后,尸体还被人家用来卖钱,情何以堪、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时,自然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马超看得两人唏嘘完了之后,开口向满宠问道:“伯宁,来之时,你拿了何人的手谕?”
“回主公,是司隶校尉黄琬的手谕。前两日,属下通过关系,求得会晤。也是从他那里,得知公明兄在此处的消息。”满宠说着,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戾色:“如此看来,那黄琬是将宠当探路先兵了......此恨,某日后定然相报!”
“无妨,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关入大牢当中。伯宁之仇,已然报了......”马超苦笑着回到。对于士人集团向试探自己虚实的小诡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如今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
“缘何如此?”满宠大惊,他自然想不通,堂堂掌管司隶一地治安的黄琬,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就锒铛入狱。
马超苦笑一声,细细跟黄琬解释了这长安当中的风云变幻。满宠听完之后,不禁唏嘘不已。拱手向马超说道:“主公身陷其中,凶险万分。若有差遣,属下定当竭心尽力。”
马超笑着摆了摆手,满宠如今只是一个二十岁的热血青年,还远远没有后来的刚毅远谋,更何况,他初来乍到,却是还不适合参与这项大活动当中:“伯宁暂且在此安身,待熟悉马家情况后,某自当带着公明与伯宁两人......”
两人闻言,俱是神情一喜,拜倒说道:“属下拜谢主公!”
马超见天色已晚,也不久留。安排亲卫收拾几间屋子供满宠及他的侍卫入住后,便起身回了镇西将军府。
用完晚饭后,马超躺在摇椅上,看着满天的星空,久久不语:今天一天,算是最复杂的一天了。先是见识了伍孚刺杀董卓的失败,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大汉的软弱和卑微。
之后入了司徒府,发现士人集团居然还是那个德行,犹豫不决却又喜爱用计。既想成事,又不想付出。一心想用诡计四两来拨动千斤局势,使得自己、董卓、吕布三人自相残杀;
之后,入得蔡邕府,感受到了蔡琰的思念之情,以及蔡邕身为人父的无奈和挣扎;再然后,是破坏了吕布捉荀攸一事,这件事,充分显示了董卓作为一个武人,杀伐决断的果敢意志。而此事之后,恐怕长安的局势更会紧张起来。
随后,就是刘导演的一场刺杀大戏。虽然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