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如此说来,你是同意马家商铺入驻长安了?”李儒夹起一黑子,想也不想,便放在了棋盘之上。看样子,似乎应付起马超的棋艺,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马超伸手夹起一枚白子,急得脑门儿上都开始冒汗:这些古代人,怎么下围棋都这么厉害?贾狐狸是高手、杨阜也是高手,甚至,就连庞德也能赢自己......
董宜看着马超窘态,轻舒玉手,带动马超将白子放在棋盘上的一格。这一子落,白子棋势顿时走活。马超感激地看了董宜一眼,才抽出功夫回答李儒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马家商铺既然通得凉州,通得汉中,还通得塞外西域,为何通不得长安?”
“孟起果然有君子之义,丝毫不敝帚自珍......”李儒看到自己的对手已然换成了董宜,却也不恼,仍是气定神闲又放下一子。
“奇yin巧计罢了,既然能用于造福大汉百姓。超自然愿与董家通商,更何况,长安乃大汉经济...富庶鼎盛之地,马家商铺来此,定然也会互通有无。如此两利之事,超自然欣然神往。”此时的马超,已经没有心思用在棋盘上了。他眼珠转了转,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话:“只不过,超唯有一个请求。”
“何也?”李儒看似一心二用,但大部分心思,也是在通商之事上,对于棋盘,也开始有些应付了事。
“交易之钱,必须用五铢!”马超定定看着李儒,缓缓将这话说了出来。
而李儒却是心神动荡,胡乱下了一子,却被董宜轻易杀掉一条大龙:“姐夫,你输了!”
李儒丝毫不介意棋盘上的输赢,喝了口茶之后,仍是皱了皱眉。而马超却也挺悠闲,慢慢将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扔回盘中:“再来一局?”
董宜也不是傻子,看两人神色,焉能不知两人心思早在棋局之外?想着他们谈论之事,不由开口问道:“为何非要用五铢钱?难道我们铸造的董氏钱便不行?”
马超笑着摇摇头,没有跟搭理董宜。主要是,跟她这个丝毫没有经济理念古代女子,也讲不明白。幸好,看样子,李儒是个识货之人。
“马孟起,你莫非瞧不上我们董家?”董宜看马超如此无视她,脸色顿时冷若冰霜,仗着自己这几日为马超拦下不少董卓的怒火,便有些秉性复燃,站起身来质问马超。
而马超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拿起自己喝过的茶杯:“天热火大,喝口凉茶能败火.....”
“你!”董宜气极,一巴掌打掉马超手中的茶杯,正待继续逞威,却听李儒说道:“渭阳君!若是无事,还请退下!”
“姐夫,你?”董宜自然知晓李儒在董卓心中的份量,也知道李儒平时根本不会轻易招惹她,只是如此阴郁出言,想必那通商之事,的确很重要。
由此,董宜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柔声说道:“妾身只是对此事有些不解,念在妾身一心向学份上,可否解释一二?”
“若是你生在四川,那川剧里的变脸,说不能早几个世纪出现......”马超看了董宜一眼,心下无比颓败失落: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心软了下来?还有,这董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小哥的确挺帅,但不脑残,你董宜老是跟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哥,哥可不认为你就是看上了哥这张英俊的脸......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时日,马超算是真心看透了董宜骄横的秉性。对当初董宜在董卓面前为自己求情的感恩之情一扫而空,更可怕的是,马超还发现,董宜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子,一门心思要嫁给他,由此,马超更怀疑她主动接近自己的目的。
而李儒却是看了董宜一眼,对于董宜这点小聪明,十分无可奈何,却又无法开口。心下将董宜嫁于马超的打算,也淡了很多。毕竟,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李儒早已发现,马超根本非池中之物,而董宜那般粗浅跋扈的女子,是入不得马超的眼界的。
“五铢钱乃秦代所造,枚重五铢,形制规整,重量标准,铸造精良,乃通商贸物之最佳媒介。而董家所铸造董氏钱,乃小钱,量不足且含铜不够,若以此钱贸易马氏物品,可相当于骗抢马氏财物,由此,孟起兄才会如此”李儒看着董宜演戏,见马超丝毫没有兴趣同董宜解释,便也不可使董宜太过没面子,故而出口解释了一番。
“长安乃龙兴古都,又有少帝坐镇,父亲雄踞威慑。就算是长安之豪族沾些便宜,也算雍州向长安进贡好了。此事......”董宜想法倒是很简单,不仅将人分三六九等,居然还能依据地域再分出个一三五来。这番话,当真是马超震惊不已。
“此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马超斜眼看了一眼董宜,心中有些侥幸当初自己只是心软,而不是脑残了:若真娶这样一个败家娘们回去,那雍州再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她败光的!
这句话,其实已经很伤情面了。但对于马超这个生意人来说,他自己知道董宜那句话意味着什么,由此便不阴不阳回了董宜一句。有时,马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事没事就去刺激董宜:难道,就是自己爱犯贱?
“马孟起!”果不出所料,董宜立刻又站起了身,拿起那盛放棋子的盆,便欲砸马超。
“不可!”李儒已经有些头疼了,圣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若是想谈些军政大事,还是别让女人在场为好:“渭阳君,泰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