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看着那水壶兜头朝自己砸来,心中一时悲苦不已:在座四人,为何偏偏要砸自己?!
不过,好歹他也是武将世家出来的,眼见就要被董宜砸得头破血流,但反应还当真不慢,身形猛然如风急转,起手一挥,那水壶在半空中便已转向,巨锤般带着劲风朝着董宜砸去,连壶带水二十余斤,有如流星锤一般,砸得完全奋身不顾的董宜一下扑得摔倒在地,滚开的水洒地满身,董宜被烫得一下如触电般起身。
“贼子好胆!”董宜终于用了本声说话,不过对马休的反应也到此为止了。她随后望着在一旁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的马超,明亮的眼睛当中燃起一抹咬牙切齿的疯狂恨意:“马超,你说得对,今日我们之间,的确要有一个了断了!不过,你当真以为如此这般就破解戏大人的神机妙算了?”
话音未落,酒楼当中突然杀声四起。马超侧耳细听,当即脸色一变,一声急促的呼吸伴随着骨折的声音随即清晰从楼下传来,显然是有人在狙杀守卫围困酒楼的侍卫。随后,更加嘈杂混乱的声音贯耳而入,整个酒楼好像一下就被人塞得满满的。
“主公不好,我们失算了!”丑哥大惊失色,他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戏志才的所有计划了。估计他在潜伏在蔡瑁身边的时候,已经彻底忽悠得蔡瑁彻底背叛了马家。之前在城墙望楼里刺杀假马超的刺客,根本不是戏志才的人,而是蔡瑁的手下。戏志才真正的杀手,早已完全埋伏在了这家酒楼!
果然,下一刻楼梯处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木门被“砰”的一声踢开,长发散乱的一人鬼魅般地闯了进来。他一闯进来,厅堂内立刻变得杀气密布,让人艰于呼吸,双手提着染血的大戟,仿若一尊杀神临门。
“典韦,你果然也来了!”马超看着门口的典韦,神色仍旧不变,但语气很有武道中人的惺惺相惜的尊敬之情。
典韦听到马超这平近的声音,微怔了一下,同时不由暂缓一下了之前狂暴的气息。正欲开口回话,却不料被丑哥、马岱两人一下趁机冲了上去,与典韦战到一处。典韦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愤怒地发出一声大叫,反被丑哥一刀划伤了肩头。
马休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本也想加入大战典韦的队伍。可这时候从典韦身后陆续涌入不少恶来勇士,他们飞快地站到典韦两侧,组成一个以典韦为首的冲杀小阵,马岱、丑哥两人见突围不行,猛然又退了回来。
两边人这时都怒目相对,气氛几乎比外面的喧嚣还要爆热。最后出现的是戏志才,他踱着步子,胳膊半屈在胸口,似乎一直在沉思什么事情。
马超这个时候举起狼藉桌面上的茶杯,但想到杯中有毒,随即又放了下来。朝窗口望了一眼之后,遗憾的看到外面是一丛蔷薇,此时夏季正值野蔷薇盛开之时,尤其花茎上的利刺可一点不少,若是想跳窗逃生,只怕要遍体鳞伤了。因此,他对着戏志才笑了笑道:“戏功曹,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自出手了。”
“自古都是如此,一旦人凌绝高顶之后,就不再乐意再展露本领了。”戏志才依旧青白的脸色上看不出有多少激动和得意,但突然又听了一声楼下惨叫之后,他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不过,雍王,今日典校尉在此,你莫非还想再韬光养晦不成?”
再随后,不待马超回答,戏志才猛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今日天赐良机,速速动手!取马超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一旁的董宜似乎就等戏志才这声命令,凄厉的眼睛望着马超似乎就快要滴出血来,潮水一般的记忆仇恨涌入,让她整个人都成为一支复仇的毒箭。此刻她离马超的距离最近,更是背后行刺的绝佳方向,当下再度飞身扑去,口中喝道:“马超,授死吧!”
可谁料,人还未近前,一个凳子在她的眼前越变越大,直接砸在她的额头上:“多少年了,你还没什么长进杀人之前大吼大叫什么?!”
轻蔑的语气一落,马超已然立起身来,英伟的身姿一挺,腰间的宿铁宝剑立时发出一声犹如龙鸣一般的清吟:“就让戏功曹点评一番,看我锦绣之剑是否已经退步!”
此话一出,大厅当中的气氛立时变得冰寒无比。高踞诸侯王之后的马超,杀机当中的凛冽仍旧犀利无前。但同时,典韦还清楚感觉到,在这股凛然无俦的杀机当中,隐隐多了几分霸凛天下、睥睨众生的孤绝无情。
下一刻,小小的房间内登时杀气密布,马超身影先动,未待那些恶来勇士反应过来,手中长剑已如兔起鹘落划过两名恶来勇士的咽喉,两人连捂脖**的机会都没有,气管当即被贯入燥热的空气,倒地身亡。剑上鲜血未滑落,又有一人的胸腹被马超一剑剖开。典韦见状大怒,咆哮着上前,双戟狠狠架住马超长剑,恶声吼道:“我才是你的对手!”
丑哥、马岱、马休三人几乎同马超一齐身动,不过与马超的目标不同,他们三人松散的小阵直朝戏志才冲去,引得不少恶来勇士将戏志才团团护住。一旁董宜看着马超的锦白的身影与典韦雄大的身躯腾挪闪耀在屋中,心知自己根本混不入他们这等真正武道高手之间的决斗,不由恨恨一咬牙,加入一旁偷袭丑哥、马岱、马休三人的队伍当中。
然而,这次短兵相接似乎没有进行多久。如今的情况下,三楼房内堵死了刺杀马超的恶来勇士,而整个酒楼当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