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多少?”
马超面色阴沉地坐在中军帐主位上,这次失败,他原本可以不在意本来就是一次试探,而且还消磨了蔡瑁和刘备不少兵力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感受过的屈辱,而更可恶的,这种屈辱,还不是什么江东军造成的!
当时刘备和蔡瑁大败,只要他们手下的兵士有马家军的素养,完全可以在马家军抵住江东军浪潮之后,再掀一次绝地反击。可他想不到的是,当他想当然地用马家军的水平来揣测那些荆州军时,竟眼睁睁看着那些残兵溃将冲垮了自家阵型,一下使得计中计变成了假戏真做!让他最后的转身,成为耻辱的逃跑!
“回雍王,蔡将军手下阵亡两千余人,逃溃七千余人;我部下阵亡三千余人,逃溃四千余人……”说完这些,刘备努力想使自己的心境平和一些,可在马超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下,他发现自己仍旧忍不住有些难堪。
“主公,我军伤亡不多,只有五百余人。并且,大多是虎牙骑和襄阳卫,溃逃者约两千人,也是……”甘宁眼中明显有几分不屑,忘了一眼羞愧难当的刘磐和张允,还是将那句话说完:“也大多是虎牙骑和襄阳卫!”
马超这时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从这些上战逃比例来看,文聘带出的南阳兵没有给他马超丢人,无论伤亡还是溃逃都是三家当中最少的。
而蔡瑁此时基本上快将脑袋跌入裤裆里了:他手下的伤亡没有刘备多,但溃逃人数竟然是刘备的一倍还有余,两者带兵能力,简直如秃子头上的虱子一般,一目了然。
“嗯,粮草辎重方面呢?”马超将目光放到蔡瑁身上,淡淡问道:“蔡将军不要告诉我,我之前让蔡中、蔡和督办民役将粮草辎重转移一事,他们都没有办好!”
“不,不,雍王未雨绸缪,属下自当全力以赴,只不过战事突变,一些粮草辎重来不及……”蔡瑁这个时候简直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不但脸色通红,而躬下的身子更是神似无比。
此刻他心中简直想将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狠狠踹上几万只脚:这两个蠢货,倒是遵从马超的命令行事了,只不过督促不足半个时辰便偷偷饮酒作乐,孙策大军到来之时,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粮草辎重没有转移完毕,直接让江东那些人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岂有此理!”马超这个时候简直怒极反笑,那阴沉的脸色盯着蔡瑁,直接令蔡瑁拜倒在了地上:“好啊,这场战足足打了三个时辰,蔡大将军竟然说那些粮草辎重来不及转移完毕……蔡中、蔡和二人何在?!”
待执法队将酣醉未醒的二人带来之后,马超的脸色当时已经无法形容了。可蔡瑁毕竟不是他属下,他若是当真砍了蔡中、蔡和两人脑袋,蔡瑁不叛变是不可能的。然而,两人如此玩忽职守,马超若不明正军法,又实在难以服众。
想了片刻,马超脸上的怒容突然尽腿,甚至还温和地笑了起来。只让蔡氏三兄弟看得不明所以又心惊胆战之后,他才开口道:“你三人不归我统属,按说我也没有权力处罚你们。只不过,我这次率兵替你们荆州御贼,却因为你们三人这般无用,令我脸面受损。如此,蔡将军,你说该如何呢?”
“雍王!”蔡瑁突然义正言辞,站起身来道:“此二人虽我胞弟,然办事不利、玩忽职守,自当军法从事!”
蔡中、蔡和两人吓得连连向蔡瑁求饶,可马超却似乎真的不怪罪这二人了一样,反而还亲热地走到蔡瑁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我的面子其实值多少钱,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长安那里实在有些吃紧,这一把火烧了如此多粮草辎重,看得我自己都心疼啊。”
蔡瑁立时明白,当即表态:“雍王勿忧,末将虽算不得荆州巨富,但雍王此番如此相助荆州。我蔡瑁定然投桃报李,所烧之军资,末将定然不日送至长安,以报雍王忠义之心!”
“好,好,好!”马超拍手大笑,意气风发回到主位上之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整个大帐里的气氛也一下变得明媚轻松起来,只听他随后又继续说道:“诸位不知,颍川高顺将军和曹操手下大将曹仁已经合兵三万急袭庐江,此战虽败,兵力大损,不过有后路大军掣肘,江东军也不敢贸然突进,我军仍有一战之力!”
而此时刘备看了一眼脸上还有几分侥幸神色的蔡瑁,心下实在冷笑不已:马超如此轻易便放过了罪责深重的蔡中、蔡和二人,只说明他心中已经彻底对蔡氏失望了,由此才懒得费心处理而已。虽然此番他刘备没有如约马踏孙策大营,但马超十有**会上表举荐他为荆州牧。可笑蔡瑁此时还一副以为荆州缺他不可的德行,真不知日后蔡家一蹶不振的时候,他会如何后悔今日当着马超的面儿耍那等小聪明来救他两个蠢货弟弟!
“雍王,末将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刘备将目光从蔡瑁身上移开,上前报道:“末将二弟关羽接我军令,也从汝南出兵,至江夏郡后还和江东援军遭遇,以逸待劳之后打破孙权,击溃三千有余。此乃战报,请雍王过目。”
马超接过战报,看着刘备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欣赏:他之所以敢让高顺出兵,是因为他手中有衣带诏这一底牌,更在荆州变乱后与曹操达成了一份协议,换来了曹操出兵。而刘备竟然在之前几番求援不得之后,调动关羽参战,这等眼光和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