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马超在没有其他理由不回自己的后院。西域来使进入长安之后,一个个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尤其是当三千马家雄浑精锐出场的时候,彻彻底底震惊了那些高鼻深目的那些王子公主们,那一个个矗立在战马上结合了轻骑兵和重骑兵完美优点的马家精骑,仿若战无不胜的天外战神,一声声‘雍王千岁’的怒吼和挺抢越戟的英姿,牢牢印在汉书青史和域外风云之上。
然而,长安未央宫前那般英姿无双的马超,却跟每一个成功男人一样,不愿回到他原本该温馨的港湾。那个后院的宁静被现在深处的暗潮汹涌所取代,马超每每想到一个个媳妇对自己投来又媚又多情、但毫无意外夹杂着一种要将自己吞下肚子里的那种微恼,他就感觉自己的腿脚就有些发软。
说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也不愿想见任何一个明媚柔情的妻子。马超于明月皎洁的夜晚,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后院的一个花园。
这花园经过了马超的设计,周围是一圈透明的花房。中间的空地上,种植了几片花圃。因为马超一向不喜欢那种香味过于浓烈的花卉,所以在花园里,马超选择的是自己前世最喜欢的一种花树:栀子花。
这个花圃有些偏僻,晚上更是少有人来,晚风阵阵,马超静静走入。看着如白玉一般的栀子花微微送香,马超的心情也有几分舒缓。然而,转过那个透明的花房,马超看到一个身影隐然俏丽当中,一头柔顺的秀发,加上一席如水银泻地一般的丝绸长裙,不是前世的那位情劫又是谁?
大乔似乎没有感觉到马超的到来,马超沉吟了片刻,转身便欲离去。然而,就在此时,大乔带着一种愉悦缓缓开口:“你种这些栀子花,可否是因为前世我最爱听那首《栀子花开》?”
马超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想到那次见沐杨族叔时大乔与貂蝉的一番争斗,明显感觉大乔的耐心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了。而女人在一切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做出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都是有可能的。马超转过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既然逃不掉,有些事,越早解决越好。
大乔也回过头来,脸上仿佛还带着一丝笑意。
“君幽。”马超皱着眉,声音难免有些沉:“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话要说。”
“什么?”大乔真真假假笑得风轻云淡。
“我们的关系。”马超脸上没有喜怒,只是静静的走到她的面前。
大乔仿佛故意侧头想了一下,才微笑道:“子健,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前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默默喜欢着我。可惜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爱情,在那种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单纯的我不免做错了一些事。幸好,老天怜悯我们这对儿苦命人,让我们在这个世界再度相遇。难道如此缘分,你还有什么迟疑吗?”
听着大乔这番几乎算得上真情流露的表白,马超说不出话来了,不过看着这个女人眼角一闪而过的狡洁眼神,马超忽然生出了一丝怒意来:“君幽,我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你也看到,我们彼此都不再是从前的你我,而前世那些种种,想来不过一场云烟。我们,已没有办法再回到那个世界。”
大乔忽然抬起手来,轻轻拢了拢了秀发,月色之下,她的一双眸子亮地慑人,忽而幽幽一叹:“子健……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么?又或者说,你认为我曾经犯过的错误,便是一辈子都不能擦掉的污点?又或者你以为到了这个封建社会,你脱胎换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雍王,而我不过一平民女子,根本配不上你?”
这一连串的闻讯,不仅没有让马超开怀,反而给马超一种压迫和责难。他脸上的怒意渐浓,但仍旧压制着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否则我们现在也根本不会站在这里。我只是感觉……感觉这一切来的太不是时机。或许,就是老天特意给我们一次了结的机会。”
“再次相见你的时候,我仍旧被你的清幽中的艳丽所慑。而且,我还知道,这一时期,江东的孙策对你的打探一直没有断过。以你的本事,在这个世界生活地更好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我自问我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妻室,且还不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我想,有时候相忘于江湖也是最好的回忆方式。”
说出这番话,马超自己都觉得奇怪,仿佛心中一种憋着的渴望终于宣泄了出来,心情无比轻松:原来,一直以来的情劫,其实并不是李君幽本人。而是自己心底最难以启齿的渴望和曾经折磨自己的自卑,这两种复杂情愫一直酝酿在心底深处,期待一种报复来偿还。可真到这一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曾经渴望的报复不过是可笑的幼稚。放彼此一个自由,才是最好的方式。
然而,马超已经如此解脱,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放手对大乔来说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身份之间的逆转带来心境的改变,大乔曾经有一直认为自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将曾经的温暖和爱慕重新拾起,只不过需要一番努力而已。可现在马超亲口说出这番话,而且还是真诚释然的表情。大乔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跟曾经那个技术员已经没有多少共同点,自己的魅力竟然无法再绑住他的心……
这种打击对一个女人矜持的自尊来说是极为致命的,假如说大乔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