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天上的乌云都沉睡着,偶尔,才有几颗调皮的星辰放出眨眼般的亮光,不过,那如萤火虫一般的朦胧光亮,转瞬又被缓缓飘过的乌云遮住。
马超很满意这样的夜色,对他来说,这种夜色,正好是:月黑风高、杀人正好。
“凡与敌昼战,须多设旌旗以为疑兵,若与敌夜战,则虚设火把以为疑兵。使敌莫能测其众寡。法曰:昼战多旌旗,夜战多火把”
马超安排自己那一千余人的西凉骑兵,将未点燃的火把或绑在树枝上,或找个木桩擎着,除了那些敲锣打鼓的,每人还必须拿两支火把,静听着城中的动静。
城门处,贼寇终于汹涌而出,马超眼光熠熠,却静默不动。一千余骑西凉兵也如雕像一般,甚至连呼吸都隐藏了起来。
马超心中大慰:这一个多月的训练,终于使得这些老兵有些铁血之师的雏形了。
许久之后,天空终于射出了一支火箭,那火光立时让天上的星辰都有些羞愧。
马超大手一挥,手下一千余老兵立刻将手中火把及那些虚设的火把引燃。而前方那一百来人,立时分散到各地,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一时之间,新平郡四方大噪,惊起城中留守不多的贼寇惊慌失措。
“不得了了......西凉铁骑打来了......”萧天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大嗓门几乎能传出一里多地去。他边喊边往贼军营地中投掷油瓶,随后射出一支火箭,立时使得整个贼寇营地火光熊熊。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直至那些贼寇还未反应过来,萧天就带着那十余个一月前就潜入新平郡的暗影,飞奔到了城门:“不好了,西凉锦马超打过来了!咱们的首领被杀了,营地失火,新平郡要被攻破了!”
那守城门的士兵原本有几百人,可候选出击,带走了几乎所有的人马,此时就剩下七八名贼寇看守。看到萧天如此慌张,一时竟真的以为西凉铁骑兵临城下,大难临头了!
“放肆,扰乱军心,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守城门贼兵当中,也有几名老兵。想也不想就先急于挽回军心。可待那些人跑到面前时,他们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萧天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弓弩,对着那几名老兵就是一轮冲射,那老兵在夜间如何躲避及时,立时就被射得人仰马翻,随后便被萧天一刀解决。
“开城门,迎少主入城!”萧天振臂大呼,指挥那几名暗影拉起铁索,打开城门。
贼寇们饿得两眼发绿,只靠睡觉来保持体力,此刻听到城下鼓噪呼喊,又看到营地里火势冲天......赤身luo体从被窝里爬出来,也不管是谁的衣服,随便一裹,便慌里慌张四处溃逃出去。
马超此时倒不急躁,反而让手下骑兵四处跑着,摇动火把装成大举进攻入侵的模样,只待萧天将四处城门全都打开。
不仅如此,马超这次还多备了不少油瓶、火箭,专门在城墙四处放火,里应外合,使得贼寇以为西凉铁骑已然烧杀抢掠开来。
“中!”马超箭似流星,把猝不及防的一员贼寇射倒于地。而且,每射一箭,还要换个地方,麾下亲卫也是如此,以免敌人冷静下来发现只有他们一千余人。因为这次马超说得很明确,轻装上阵,重在偷袭、暗杀,虚张声势,吓跑贼寇便可。
马惊人亡,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贼寇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西凉铁骑真的围剿过来。一时间,哭爹哭娘的、诅咒天地的,什么难听的话都从嘴里蹦了出来。他们抄起兵刃跟贵重物品就往火把少的地方跑,希望从这西凉铁骑攻击的薄弱处逃脱升天。
“凡围战之道,围其四面,须开一角,以示生路,使敌战不坚,则城可拔,军可破。法曰:围师必缺。”
马超他们带的火把很多,但大多数安排在三面,放火射冷箭也大都在这三面,故意留出了一条好逃跑的路给贼寇们。当然,那条好走的路上既没有西凉铁骑也没有拦路的障碍,有的,只是一万等候多时的北地郡郡兵罢了。
火光冲天,四方鼓噪,贼寇早就如吓破胆的老鼠,四处逃窜。当他们看到西侧的城门那边动静不大的时候,纷纷向西侧城门逃去。而这个时候,萧天也趁乱打开了三处的城门,对空发射了一支火箭后,便率领着暗影部队逃入了店铺当中,脱下夜行衣,如一般受惊的商贩一样,紧闭店铺大门在里面瑟瑟发抖......
而马超看到那狄二支火箭终于升空之后,立时下令让三处城门的西凉铁骑催马杀入城门。一时之间,那被压抑的嗜血气息陡然迸发出来,西凉铁骑顿时就化身为夜间的恶魔,驾驭着无坚不摧的梦靥战马,在城中如飓风一般肆虐开来,如驱赶羊群一般将那些魂飞魄散的贼寇撵向西侧城门。
马超一马当先,此一战,他倒是没有多加检验自己的武艺。毕竟,这股贼寇当中,并没有值得他出手的人物。但至此一战之后,他恍然觉得自己的‘统御之心’更加凝实一些。对于战场的把控、计策的运用,时机的选择,更重要的是,是整个战局的起末,都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心中畅快至极,马超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些感悟化为本能留在血液当中。可无奈战役还在继续,他便只得冲了上去,看到逃亡的贼寇便一顿砍杀,毫不留情,简直就是杀人的祖宗、混世的魔王。
那些贼寇虽然都已成年,可说到勇武,哪里又是马超的对手?何况他们此时又大多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