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和朱两人愣愣看着帐门口走来的那几人,根本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两遍之后,他们才确认,果然是那个恐怖的家伙出现了…….
“刘豹焉敢欺长安无将!”待那人静静坐在侧席之后,皇甫嵩和朱两人心中同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而那个人却微微笑了笑:“吕某也是闲极无聊,不曾想,那些鸡狗蝇虫竟然以为马家无人,竟然敢在长安叫嚣。如此,吕某也不得不出来活动一番,与两位将军联袂一把,杀杀他们的锐气!”
刚开始,吕布的气势还是温煦如春阳,可到最后说道‘杀杀锐气’的时候,周身的锦袍陡然震动,一身极具毁灭的浓烈杀气喷薄而出,显示出他绝高骇人的煞气。
而这股浓烈的煞气一出,帐内所有人都为之一凛。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主母貂蝉,已然在这股煞气当中游刃有余地信步而入,悄无声息地与刘坐在一起。
刘虽然与阳翟公主有血统联系,但因为当年盗取马家宿铁机密一事,两人之间毕竟还有隔膜未除尽。相反,貂蝉当年在长安对吕布还有一番救命之恩,由她出面请出吕布,实在不费半分功夫。
而吕布话音刚落,吕绮玲和韩英两人已然一身戎装入内。韩英人未到,声音先至:“夫君曾让我执掌一支女兵营,训练两年却未见过血。今日,正好有了用武之地!”言罢,不待众人开言,大步走向貂蝉和刘身侧,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而吕绮玲面色有些犹豫,正欲走向吕布下首坐去时,刘和貂蝉却同时开口道:“玲儿妹妹,这边坐…….”
这个示意非同一般,当年吕绮玲一心倾向吕家,与马超的夫妻关系十分僵硬。直至吕布在马家归隐之后,马超与吕绮玲的关系也一直没有良好的回升。然而这个时候刘和貂蝉却偏偏招呼吕绮玲坐在她们身旁,这个举动自然是承认她吕绮玲仍是马家儿媳的明证。
在场武艺第二的吕绮玲脸色有些涨红,竟然扭捏有些不敢上前。还是韩英识情会意,一把拉来吕绮玲入座。而刚坐下的吕绮玲张了张嘴,正想说一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话时,帐外突然又传来一声粗犷的嗓门。
“哈哈哈,还是战神无双的吕布口气大,我这老匠,只能在三位宿将身后,摇旗呐喊了。”武安国拎着一把巨大的流星锤,大步走入帐内,看到貂蝉和刘等人俱在场,急忙施礼道:“不知主母们,还可看得上武某这把老骨头?”
刘和貂蝉这次彼此会心一笑,示意对方开口。可等不及两人谦让,门外一柔柔弱弱却又极赋大家风范的声音就此传来:“武将军于此为难之时挺身而出,马家感激尚且来不及,又怎敢嫌弃?”
众人回头,但见蔡琰袅聘而来。当下所有人起身见礼,而刘、貂蝉、韩英、吕绮玲四人更是错身让出中心一座,恭候蔡琰上来。蔡琰入帐后极其谦虚,对着在座众人一一施礼之后,才慢慢坐在正座。随后又向刘和貂蝉两人眨了一下眼睛,而貂蝉和刘则会心一笑。
“咳咳咳…….一把老骨头都快要入土了,还是不得清闲。不就是李儒被董宜绑了过去而已,你们就非要我这老头子出马?”贾诩慢悠悠踱入帐中,不时还用手捂下口鼻,假咳两声:“李儒那个家伙,向来一肚子毒水儿,他当初能卖了董卓投靠马家,为自己寻得这安身立命之所。如今真的会因为董宜一个小丫头,便真叛了马家?!”
“简直就是笑话!”气哼哼地说完这句,贾诩半分客气都没有,直接将皇甫嵩和朱向后撵了一座,坐在马家众儿媳之后的第一位。
似乎很满意这些望臣宿老在一言不发的情况下就已然按身份将座位排序下来,蔡琰随后雍容一笑,向着贾诩回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自然不知道李侍郎究竟是何心思,可此时满朝文武争吵不休,长安百姓人心惶惶,唯有贾老您才能一言定乾坤。您若是不出山,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有何办法挽狂澜于既倒?”
“都怪主公搞什么科举,弄一些眼高手低的年轻家伙入主马家。这不,一遇半分风吹草动就自己先乱了分寸,弄得整个长安也不得安宁。”贾诩说这话看似只是纯粹的抱怨,但却从根子上说出了如今马家的形势。
刘豹率领七万匈奴迅骑南下长安,起先并未引起马家文武的重视。可是当马家所有求援信件都泥牛入海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李儒突然消失、徐荣病重,马超战死冀州的谣言满天飞。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瞬间就将那些没有真正见过刀血的马家储备人才给吓着了。
假如只是这样,其实也到不了请出贾诩压阵的地步。可马家是最清楚谣言威力的家族,尤其貂蝉更意识到,这种七分真、三分假的谣言最能迷惑人心。而长安百姓初闻谣言后又果真不见马家有任何应对,顿时长安的气氛也紧张起来。民心浮动这样的情况一出现,马超三位媳妇便不得不在长安群龙无首之际,请出一面大旗。由此,才密谋商议请出贾诩这个擎天巨柱前来压阵的妙计。
关于这面旗的人选,三人思虑良久:皇甫嵩和朱军威的确足够,但对付刘豹背后那个高人,似乎有些困难;吕布可摧敌折胆,守城谋略也是上上之选,但马家却绝不敢重用;唯有贾诩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老家伙,军威也足、智谋更绝,又丝毫不贪恋权势,最是这次平乱的首选。
“贾狐狸,让你来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