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手下的虎豹骑,是在攻打文定城的前一刻,才堪堪将所有虎豹骑的坐骑装上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领会过这支脱胎换骨重生战魔威力的,只有文定城身受重伤的太史慈。
庞德和他手下的马家轻骑还不知道这个秘密。虽然马超已经提醒自军不要再凭借弩利战骑威凌敌军,但未有亲身感受过敌军变化的他们,仍旧不愿相信曹氏虎豹骑已经胜过他们的事实。
狂乱的马家轻骑追随着庞德终于冲至,连人带骑恶狠狠地撞上了虎豹骑。然而,这一次的突破,他们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以往他们面对虎豹骑,虽然可以看到他们能够在马上施展出一击,但那一击大多无力,轻易会被自己荡开再杀死。
可是这一次,他们发现,所有虎豹骑的长矛这次沉稳有力了许多。他们想留出两分余力在荡开长矛之后的习惯,这次恰恰成了他们最致命的错误。不少马家骑士直接被那突然增大的刺杀挑落了战马,只留下仍旧不知的战马继续向前奔行,徒然去冲击那些轻易就能躲开的虎豹骑。
当然,也不是所有战斗都是这样。可纵然是先出招的马家轻骑,在感受到虎豹骑的变化之后也都不由自主一愕。那般不容分心的战场,只是那微微的一愕,就会换来后悔终生的结果。后续的虎豹骑迅速出矛,在马家轻骑纷纷不敢置信的眼中,结束了他们的疑惑。
这一次冲击,完全颠覆了庞德认知。飞身在空中的他急怒攻心,看着那五名虎豹骑志在必得的踌躇神情,当即大怒,手中长刀再度一扫,五杆长矛随即折断。狠狠用刀杆撞下一名虎豹骑后,庞德顺利接管了那匹战马的控制权,虽然跨立的方向还不对,但这不影响他先斩杀死剩下那四名虎豹骑。
扭转虎躯,庞德双腿自然而然一踏,感受到熟悉的撑力之后,庞德的心神大动。下一刻,他怒目便要寻找到夏侯渊。
触目所及,庞德正好看到冲天的血雾腾起。下一刻,满身是血的夏侯渊长矛舞动,收势之际,仍旧刺向两名前来狙击他的战士。一中前胸、一中脖颈,当即毙命落马。夏侯渊毫不停留,似乎早知马家战骑都有双边马镫一般,一脚踏上,随即翻身上马,朝着庞德再度冲杀而来。
“庞德!”
“夏侯渊!”
当庞德于乱军中一眼发现夏侯渊时,夏侯渊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庞德。两将这时都被杀了血气,悍然无匹地再度对撞而去。
而这个时候,张的大戟士已经聚精会神地抓紧手中的长矛与大戟,矛尖斜挑,戟头高立。马家轻骑看到这个情况,不用庞德下令,后续未来得及掉头的骑士便直接冲过来,呼啸着前来挑战这支闻名河北的精锐之师。
弩弦声响,马家骑士这支复合兵种开始在马上放箭。不少大戟士还是对骑兵有些恐惧,在见识了马家军如此不死不灭的斗志和纪律后,很多人都滴下了冷汗,呼吸变得急促。然而,就在此时,张声一变,发出了一个明确无误的指令:“聚!”
听到命令,士兵们条件反射行动起来,齐刷刷地向右侧的同伴挤过去,让彼此身体靠得紧紧的,一点缝隙不留。这是抵御骑兵冲击的必要措施,一则让阵型变得更加致密;二则让士兵彼此夹紧,即使有人想转身逃走也不可能。
下一刻张嘴唇紧抿,不再给出任何指示。因为惨嚎声已经在自军方阵中响起,之后就是看自军的士气能不能坚持到敌军到来他已经看到,那些骑手俯低了身体,一手持槊,一手抓住马脖上的缰绳,双腿紧紧踏死马镫贴紧马肚子,这是即将发起突击的姿态。下一个瞬间,骏马汇成的大浪将会狠狠地拍击在礁石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撞击,他甚至可以嗅到即将四溅的血腥。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破!”张在马家军的马头离自己头阵还有两个马头的距离时,断然下达了这个命令。
那些已经完全服从条件反射的大戟士,同一时间从腰间抽出小戟,拼命朝着马家骑兵投掷而去。一时间,如众鸟投林,一片黑鸦鸦的小戟就此飞出,马家整齐的骑兵阵列一下子就稀疏了许多。不少骑兵被小戟劈中,摔了下来;不少骑兵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人和马的死尸横飞出去,撞乱了队列,领头的小帅更是被集中招呼,直接砸到在马下。
旗开得胜,大戟士齐声怒喝。大戟如林,向前纷刺,虽是以步击骑,但七尺的长戟猛然前刺,首先就会刺中战马。然后沉重的戟头狠狠啄下去,锋利的刃便会凿破骑手或马的脑壳。
这之后,张已经不用再统一指挥了,各屯长已经可以估量好下戟的时机,一声喝令下,所属一个方阵的大戟士一齐高抬长戟,然后狠狠地啄下去。每次凿击都能击穿几匹马或骑手的头颅。滴着鲜血和**的戟头再度被抬起,戟士们大喝着上前三步,继续对敌人进行打击。
对于已经进击入骑阵内之后的大戟士来说,来不及反应的骑兵已经没有什么可怕了战马的嘶鸣和骑手的呼救声此起彼伏,马家轻骑阵中不时还有受惊的马匹把骑士甩下,负痛狂奔,然后被几支利箭钉住,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张这个时候,已经杀入敌阵当中,他要汇合夏侯渊,一同击败庞德。毕竟,马家庞德的勇名,还在夏侯渊之上。
然而,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乐观。也许是受到了虎豹骑突飞猛进战斗力的鼓舞,随后而来的青州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