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有容:“……”
孤总算是看出来了,等潮哥儿被贾有才拉走之后才问杨子令:“他看上潮哥儿了?”
杨子令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吧。”
“那潮哥儿能看上他吗?”孤又问。
“看上去总不至于太厌烦。”这次答话的竟然是贾有容,“这样也好,虽然身份上暂时不能直接赐婚,但好歹我哥那个犟脾气能有人管得住了。”
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国舅因在乌龙山一带主持大局,除了在同孤汇报进展的折子里提到过两次,切莫因私废公,宠爱一个妃子就辍朝不上之外,也没条件时时进宫来逼孤,由于北疆内乱持续了整整一年,他也就在乌龙山待了一年,孤才得以成功地在贾有容的掩饰下,将孩子好好地生下来。
上个月北疆皇室终于平息了内乱,还特意派使臣来感谢孤,看来国舅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是孤原先小瞧了他。
但也因为北疆内乱终于结束,国舅即将班师回朝了。
接到国舅一行三日后就将抵京的消息时,孤正打瞌睡,昨夜黎儿闹了一整夜,贾有容白日里带累了,夜里睡得跟猪似的,也不知是真有这么累还是装的,总之黎儿怎么哭闹她都没反应,孤没法子只能自己爬起来哄,可因为孤奶水没发好,这小子一向是贾有容喂羊奶的缘故,一直不买孤的账,到最后天都要亮了,被瞿让拉着下了一整夜棋的杨子令终于得以脱身回来了,将这小祖宗交给他爹了孤才有机会眯一眯,没想到国舅也是个不省心的,孤前脚刚睡着,他的折子后脚就到了。
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哭了一夜的黎儿在他爹怀里甜甜地睡着了,杨子令把他放到还只能在床上躺着“坐月子”的贾有容身边,暖阁里现在贾有容的床上乱七八糟的,全是黎儿的东西,她睡着都嫌挤得慌,孤就只能躺在平日小憩时的榻上了。
杨子令把孩子放下之后才过来搂着孤:“幸好月子也快坐完了,否则国舅回来还真是个麻烦事。”
孤眼睛都睁不开,猫在他怀里应付地“嗯嗯”了一声,杨子令晃了晃孤:“真有这么累?”
“要不你试试一夜不睡哄着那小祖宗?”孤还是昏昏欲睡的模样,“瞿让又闹什么呢?没事儿找你下棋干什么?还一下就是一整夜的,你不知道你儿子就认你啊?有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黎儿都哭成那样了她都不醒,孤可抱着他晃悠了一夜,哎对了,一会儿你让有容给看看,黎儿嗓子都哭哑了,哭得一身汗,孤看着都心疼,这孩子脾气也太犟了,哭成那样都不肯歇一歇,”说着终于睁开眼白了孩儿他爹一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随我,行了吗?”杨子令闷声笑起来,在孤耳边吹气,“儿子随我,我高兴。”
孤赶蚊子似的试图赶走他,但当然失败了,杨子令将孤搂得更紧了,在孤的头上印下一个吻:“你生他那日叫得那样凄厉,我当时吓坏了。”
“你说过很多遍了……孤现在已经不疼了。”这样温馨的依偎真是让人觉得愉悦,“还好你儿子不像皇长子那般磨人,林清琼当时生了整整一夜吧?孤记得瞿让担心得被自己捶得满手血,啧啧……”
杨子令轻笑了一声,又吻了吻孤的侧脸:“这几日黎儿交给我,你好好歇歇,三日后等国舅回来,怕就没机会歇了。”
孤也跟着轻笑了一声:“生完第二日孤就能将贾叙之糊弄过去,难道还怕国舅吗?无诏他也不敢进内殿啊。”
“小心点儿总是好的。”
孤根本不在意,十分不屑地道:“他一个亲都没成过的人,一辈子没当过爹,他能知道什么啊,瞒过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就放心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杨子令显然没有孤这样乐观,“以国舅对你的关心,当年你出生他应该就没少进宫探视,况且生孩子这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有心,随便问一问也该知道了,还是小心为好。”
他念叨了这么久,孤也根本没怎么听进去,意识还不是太清醒,整个人昏昏欲睡的,可模糊中突然听到黎儿哼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杨子令怀里弹起来,但还是被他压住了,杨子令起身将孤按下去:“你再躺躺,我去将他抱来。”
黎儿很快被抱过来,这可是孤一个月前生生拉下来的一坨……哦不,生生从身体里割下来的一块儿肉啊,虽然这小子一直和杨子令亲,但孤即便是被他闹得再烦躁也只会同自己,同他爹发脾气。
孤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贾有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床上喊了一句:“你洗脸了吗就亲他!”
孤没好气地问杨子令:“孤是后娘吗?她这是防谁呢?”
杨子令才不掺和我们之间的战争,笑着伸手去逗弄黎儿,黎儿捏住他的一根手指就往嘴里送,孤明知道杨子令不会当真让黎儿吮手指,还是忍不住半道上拦住了,嘴里还嘀咕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精神,哭了一夜,刚才睡了多大会儿,这就又醒了,而且怎么老是喂不饱啊?都吃多少了还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