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令:“……”
贾有才这个人也还真好糊弄,平时说他蠢吧他还总是不服气,这下孤也没心情再戏弄他了,转而说起了正事:“叫花鸡一事查得如何了?”
“确实有一批北疆流民,已经吩咐了地方官派兵遣送回去,”杨子令答道,“等到这批流民悉数被遣送回去后,若是还有偷盗之事频发,恐怕就怪罪不到这批流民身上了。”
“可咱们今日就要启程回宫,如何能知道之后是否还会有偷盗之事?”潮哥儿都能发现问题,“到时候问起那些地方官,还不是官字两个口,由他们瞎编吗?”
“更何况此事还有国舅掺和在里头,”贾有才也来插嘴,“我爹早说了,国舅自请离京准没好事儿,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对了,官家你可千万别准啊,他要真走了,说不定要逼宫造反的!”
这谁都明白的事儿,怎么他就非要戳穿呢?不过孤也早已对他这个性子习惯了,问了问潮哥儿回程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才扭头去问杨子令:“既如此,少不得还得你费心。”
杨子令现在不仅仅是孤身边的给事中而已,他隐藏着的身份更加重要。有贾有才在,许多事不好当面说出来,即便是两人独处之时,也重要担心隔墙有耳,细细想来还不如先前传密函来得方便。
但他听明白了孤的意思,皱着眉在思考留下来的可能性。
没想到这次连贾有才都听懂了,直接表态道:“他留下来不妥,毕竟许多事投鼠忌器,国舅都不需要亲自来,就凭他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给事中,国舅腿边那几个走狗都有办法拿捏住,不如我留下,虽然我还只是个伴读,但我爹是参政知事,我妹妹又是如今最受宠的贾妃娘娘,他们至少不敢动我。”
孤事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正准备发表一下感慨,就见他抓耳挠腮地冲一旁站着的潮哥儿求表扬道:“怎么样?我说我都记住了吧?一字不落!”
孤:“……”
潮哥儿催促道:“还有呢?不是后来还教了你一句吗?”
“噢!对!还有一句,差点儿忘了!”贾有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认真地背道,“再来我这身手,就算他们想动手,也讨不着好,我的功夫在这儿摆着,就算真没法子了,逃命总是没问题的。”
身手倒真不担心,可就是脑子不好使,就算让他留下来,孤担心根本查不到什么有效信息啊。
于是潮哥儿开口了:“官家担心什么我知道,他有功夫我有脑子,我陪他一起留下,到时候绝不会两手空空地回去,官家您就瞧好儿吧!”
好是好……可孤怎么就觉得这个组合有点怪异呢?
倒是杨子令最先点头叫好:“这样最好不过了,只是你们身份敏感,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否则就算能全身而退,将来闹到官家面前也难收场。”
“公子放心,有我看着,不会让他犯浑的。”
贾有才只知道站在一旁傻笑:“就是,有潮哥儿在,我哪能犯浑呢!”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孤正愁无人可用,潮哥儿这小妮子就将贾有才这混小子收服了,在这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但孤还是多提醒了一句,“国舅迟早是要往这边来的,做人做事留点余地总不是坏事。”
贾有才不耐烦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杨子令还真就过来拉着孤走了。
回宫的路上一切顺利,等到了宫门口就见到贾有容亲自带着人来相迎,孤下马车的时候有点儿脚软,幸亏她赶上来搀了一把,还暗中问了一句:“可是路上来葵水了?”
“没有。”孤觉得这一路真是骨头都要被颠散了,“你哥和潮哥儿孤让他们办点儿事,晚些日子再回来。”
可贾有容根本没在意她哥哥是不是跟着孤一起回来了,孤主动提起她也并不关心,只是算了算日子觉得孤这时候还没来葵水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接着就开始盘算起接下来得给孤好好补补,这血色也太不好了。
孤:“……”为什么好不容易摆脱了潮哥儿,回来还是逃不掉被灌吃的的命运?!
杨子令还有事要办,没跟着孤回寝殿,贾有容憋了这么久了,一肚子的话要告诉孤,孤索性就让她不着急,一件一件慢慢说,但贾有容哪是一件一件慢慢说的性子?上来就告诉孤:“皇后几次召见外戚,都被我拦下了。”
孤:“那你还挺厉害,皇后没生气?”
“生气了,可那又如何?”贾有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还想出宫去探望林大人,我也没答应。”
“你这贾妃当得可以啊,皇后都要看你脸色。”
贾有容用一种“这有什么的”表情看着孤,然后说起:“皇后此番动作,估计前朝也马上就要有动静了。”
孤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皇长子到如今还没赐名,”贾有容表情十分不屑,“她倒是知道为她儿子筹谋,可她也不想想,这孩子能活到今日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孤用警告的眼神阻止她,道;“这话能随便说吗?”
贾有容照样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