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无涯
面对儒门圣司明剑逼命,弦知音不动不惊,他合礼说道:“贫僧遍步苦境,见得众生饱受五蕴颠倒之苦,翻遍诸子经典,由至皆无所得。”
“吾大哭三日,为这无量众生的苦痛。”弦知音情真意切,眼中慈悲有若佛陀,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后来吾悟得“诸法空性”之理,众生来于空复归于空。于此婆娑世界感受“生老病死”乃是众生天命。”
墨倾池面对弦知音说辞,冷哼斥责道:“歪理邪说!”
弦知音接着说:“世人皆有天命,如此方成大千世界。”
墨倾池剑指一引,神剑明意征圣寸寸出鞘,露出秋水一般的剑光:“那么,你的天命便由此而止了。”
一心带杀的墨倾池毫不留情,剑光带着层层金光,誓必一剑封喉。
弦知音明白这是背弃儒门必然面对的,只不过想不到来得这么快:“阿弥陀佛,吾佛慈悲!”
就在弦知音束手就戮之时,沉默多时的太史侯终于忍不住。只见他反手一袖,消弥了墨倾池的剑光。
太史侯把手中老儒生的尸体交给了月灵犀,他缓缓回过身来,面色阴沉:“学海无涯之事何须外人插手。”
同为儒门中人,自当维护儒门尊严,若再起内战,势必更让天下人耻笑。墨倾池要的乃是解决弦知音叛儒一事,至于是谁出手并无不同。
明意征圣回鞘,墨倾池道:“可以,吾便看你如何处理。”
太史侯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弦知音面前:“很久很久以前,吾等三人一同习文练武,你弹筝,吾鸣箫,东方弈和歌,想不到现在却是这般模样。”
一席话,让弦知音陷入回忆之中:“是啊,那时候吾等立志光大儒门,而现在只有你一直坚持着,人生总是这样…”
太史侯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支长箫,紫竹所制的箫身散发着温玉一般的润泽,可见太史侯必是时时把玩着它:“很久以前,吾就听不见你的筝声了;很久以前,吾也不想再听见你的筝声。”
太史侯缓缓闭上双眼,五指发力劲道一吐,紫箫“噼啪”一声化作粉末于指尖滑落。
百年同窗,千年交情,当初交情越是真挚,如今决裂越是痛苦。
弦知音叹息道:“人生总是这样,阿弥陀佛!”
情断义绝,太史侯睁开眼,剩下的难是绝决:“儒门声誉不容亵渎。”
大袖一挽,纳入无穷云气,出手已是极招。
就在这时,天边一道遁光飞驰而来。众人回头看主三字首尾相连,若隐若现。
“太学主!”
“是太学主。”
众多儒生纷纷大礼以迎:“恭迎太学主。”吼声震天。
太史侯暗舒一口气,散尽手中真气,与几位执令一起行礼:“见过太学主。”
弦知音也恭道:“见过太学主。”
墨倾池面对突来的学海无涯之主施了半礼。
太学主遁光来到主位之上,如同暴风之眼,散发着无穷威压,直逼的众人呼吸困难。
如此威风,让无数看学海无涯笑话的武林人士收敛了看热闹的轻浮神色。
“弦知音,幼于儒门进学,后委教统重位。任职期间,虽有小功不掩大过,特此免其教统之位!”
“是!”弦知音恭敬道。
诸位执令见太学主对此轻拿轻放,心中顿时喜不自胜,唯有儒门圣司墨倾池暗皱眉头。
就在此时,远方一道湛蓝光影照入场中,诗号辉煌霸道:“寂寂浩无宗,玄范总十方,湛寂真常道,恢漠大神通。”
只见光辉中一人道髻高挽,拂尘挥洒,一脸煞气。
“是道门上清界炼霄元君!”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让道,来人落地一刻,地面已让开好大一片空地,其威势可见一般。
来者不善,儒门众执令心中明了。
央森上前道:“哈,不知朋友来此何事?”
炼霄元君冷声说道:“百年前,学海无涯承诺此书不再现世,如今有何话说?”说着,手一抖,一卷书本抛在地上,上面赫然四个大字。
炼霄元君此举分明问罪而来。于此时刻,居心叵测。
太学主冷哼一声:“儒门整顿内务,来人速离!”
炼霄元君哈哈大笑,拂尘一指狂道:“此事三教共商,太学主你儒门如此……”
话未完,便被太学主喝断:“想干涉儒门整顿内务,看你有多少能为!”
说着一道无匹浩光从太学主遁光之中冲出,目标直指炼霄元君。
炼霄元君不敢大意,双足化圆,手纳真元,顿成道家黑白太极之图。
“极之圆!”炼霄元君目光射出三尺道光,自信天地之大无人能破自己防御。
众人只听“轰然”一爆,天清地明,炼霄元君防御太极之图顿时破碎。
众人眼中,炼霄元君那不敢置信的神色还凝固在脸上。在半空中“噗嗤”一声,被太学主余劲扫过,化作流星消失在了远方。
场下之人一片哗然,上清界无乘载道声势响彻苦境,炼霄元君更是霸道无方,乃闻之胆寒的人物,而在太学主一招之间,如秋风扫落叶,毫无还手之力。
“好威势,好霸道!”
儒门学子一片喧腾,先前颓唐一扫而空,只觉血液沸腾了起来。
“太学主,太学主,果然不愧为吾学海无涯之主。”
看着身旁那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同学,留万年摸着胸口那破碎的玉牌,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台上的太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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