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也是死了后,灵魂就重生到了这只蝗虫里?”
梅钧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只寄宿着中二少年灵魂的锥头蝗。
“哈?什么意思。”中二少年不解地问。
“老子是问是不是死了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梅钧有些不悦地微皱眉头,又是一掌盖在中二少年的脑门上。
“我没死啊,难道这不是在做梦吗?”中二少年茫然地抬起一对足摸着自己锥头的脸。
这个中二的家伙竟然以为这一切是在做梦?不过…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死了,恐怕连老子都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吧!
梅钧眯着眼凝视着这只锥头蝗,若有所思。
他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记得…当时我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一睡…一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就是说你那具人类的身体没有死去?”
“死…我怎么会死,我乃掌管九天…话说这里真的是一场梦?”
“做你特么的白日梦!你变成一只蝗虫了!”梅钧一掌盖在中二少年的锥头上。
“大哥你怎么打人啊,好疼呀!”中二少年摸着有些发晕的脑门。
“知道疼了吧,老子早就说了,这里不是梦!”梅钧忽而怒道。
“难道…我真的变成了一只蝗虫,呜呼…我宝贵的青春啊!”中二少年不可置信地瘫倒在地,那对细小的复眼里充斥着绝望。
……
夜晚中最后一张遮羞的黑幕被太阳猛然掀开,第二天的早上照常到来了。
一株沾着几点晨露的草上,一个绿色果冻人与一只五厘米大小锥头蝗相视而立。
“话说你真的是在梦中来到这里的?”梅钧再次确认道。
他昨晚一半夜的时间都在跟这只寄宿着中二少年灵魂的锥头蝗聊天,随便收他做走狗。
而且经过一晚的调教后,这小子已经不敢在他面前中二了。
“是真的,我当时还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睡觉,谁知一觉醒来就…”中二少年重述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他才说了一半就被梅钧一掌盖在脑袋上。
“你特么是复读机吧!这句话在昨晚你他娘的都说了三十遍。”梅钧举着手掌,暴躁地大骂道。
“额,那不是大哥你问了重复的问题吗?”中二少年无辜地捂住锥头下的脸蛋,委屈极了。
“那你不会换一种方法回答呀!”梅钧理直气壮道,觉得中二少年的智商堪忧。
中二少年也是无话可说,谁让他现在只是个弟弟。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处境,若是有一个同类可以依靠,那就有机会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唉,算了,你叫做什么名字?我俩都认识有半个晚上了,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
梅钧突然问道。
“我叫苏坡免。”中二少年如实道。
“苏坡免?你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梅钧挠着头试图回忆着。
“大哥你认识我?”
“嗯,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梅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不会吧。”
“没错……就是苏坡免!”
梅钧霍然一拍脑袋,想起了那天倒霉的开始……
之前梅钧还当人的时候在公园里摆了个算命的摊,但他摊子摆的是科学算命这些东西,利用一台电脑欺骗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消费。
这也算是继承家业。
不过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他自然是不会信这些鬼神之说。
那天他等了半天都没有见一个客户。
正当他要收摊时,一个穿着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还梳着一个油光发亮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朝他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迅速上前直接按住梅钧的摊布,“大师,可否帮我算上一卦。”
那时,梅钧眯着眼打量了中年男子,心想道,这人不会是来拆老子台脚的吧?
然而,未待梅钧出声,中年男子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粉红小可爱打断了他思绪,这东西也着实是人见人爱。
梅钧无耻的嘴脸上立马挂起了一副月牙般笑容。
“啊,先生请坐,请坐!”他立即拿出一张折凳展开,将其放置在摊位前。
中年男子就坐,问道:“大师,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算下我儿子以后的运势如何。”说罢,男子将那叠钱往前稍微推了推。
梅钧脸不笑心在笑,还故意将那叠钱推了回去,干咳了两声,道:“算倒是可以算,可不知先生是否带有你孩子的生辰时日。”
“有的,有的,还放在我包里呢。我找找。”中年男子很快在黑色的皮包里找出了一张纸条。
此时,梅钧心里暗暗偷笑,终于要做成一单生意了。
“先生这就是我家孩子的生辰时日与姓名。”
男子给梅钧递过一张纸,纸上稀疏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黑字。
“好,请稍等一下。”梅钧接过纸张看了一眼,随后在键盘上疯狂敲打,将纸上的内容输进电脑里头的算命软件里。
其实他手速如此之快,是因为他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身份—正义的键盘侠,这是一种常常在网络上游走维护着网络上正义的无名侠客。
他将白纸上的黑色生辰时日与姓名打了进去后,过了好一阵子,这台嗡嗡发响的老旧笔记本才开始运作起来。
突然,一阵从公园湖面袭来的风,侧面扬起笔记本上厚厚积尘,掠过梅钧的寸头,而正望着电脑的他只感一阵头皮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