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太后一心清修,不理会后宫同前朝的事,那是她懒得管!
一旦踩在她底线上去,即便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燕文帝都得掂量掂量。
能培养出荣太子,且在年老色衰之后依旧是太祖最敬重的女人是白给的?
夏老太监轻声说道:“陛下对睿王一直看重宠溺,顾贵妃求了半晌,陛下都没收回圣旨。”
“还算他心疼阿泽。”
母后皇太后再次转动佛珠,站在门口凝望圣母皇太后所住方向。
“当年哀家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横竖太祖身边总有新人侍奉,她乐意伺候,哀家也不拦着她。”
母后皇太后冷笑:“在太祖功成名就奉承他是盖世枭雄,倾慕他的风采,当太祖同她一般蠢吗?”
“不是因为她那双眼睛似……那个女人,太祖断然不会纳她过门。”
夏老太监自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母后皇太后有生之年唯一的败绩就是她了。
不过最终她远走,母后皇太后依旧坐稳正妻之位。
太祖最爱的女人不是母后皇太后。
但是最敬重的女子一定是母后皇太后。
“你给哀家牢牢看住西宫同福宁公主,倘若她们敢破坏阿泽的婚事,给顾嘉瑶难堪,哀家让她们哪来的,滚哪去!”
“是,娘娘。”
夏老太监躬身领命,许久没见母后皇太后这么有……生机了。
母后皇太后回头看了看四周陈旧死气沉沉的摆设,莫名皱起了眉头,“如今的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欢鲜亮的颜色?奢华的家具?”
夏老太监:“……”
他既不是女孩子,也没养过女孩子,上哪知道去?
“佛祖不是不好,而是求佛救不了人。”
母后皇太后带着几分苦涩,“当初哀家愿意拿自己性命去换太子,可是哀家一样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娘……”
“始终是要依靠自己啊。”
母后皇太后直接扯断了佛珠,一颗颗圆润的佛珠落地,声声脆响仿佛剥掉了她身上的枷锁。
荣太子已经离她远去。
太祖也走了。
那个女人……她不知是否还活着。
如今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慕容泽了。
“把摆设都撤换掉,你去打听打听顾嘉瑶的喜好,瓷器玉石,还是盆景香炉,哀家都不缺。”
“是。”
“她哪怕只是喜欢哀家宫中的布置,也会多留在哀家身边。”
她也好仔细教导顾嘉瑶,顺便多看看阿泽。
自从上次同她拌嘴之后,阿泽好几日没来看过他。
长公主到是常来,但是她嫌烦,还不是想从她手中抠出好东西?
她的一切都打算留给阿泽的。
夏老太监觉得顾熙既然是才子,顾嘉瑶也会偏向才女。
长在南朝土地上的女孩子大多偏爱暖色的物什。
母后皇太后的私藏绝对不少,毕竟她是跟着太祖一起征战过来的。
谁都没她东西多。
夏老太监眼见皇太后重现斗志,自然顺着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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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顾嘉瑶脸快埋入一旁的软枕中了。
她脚踝扭伤本来不是很严重。
可是英国公夫妻一顿宣扬,说得她好似为顾贵妃受了多大的伤。
好似宫中有人欺负了她。
结果就是她面前堆成小山高的外伤药。
门口还有英国公叫来的好几个太医以及京城药堂的大夫。
他们只是来为顾嘉瑶诊治算不上扭伤的脚踝。
姑且算是扭伤。
再加上堂姐妹来探望,询问到底怎么伤的。
顾嘉瑶着实羞于启齿。
英国公声音洪亮:“你说因为睿王突然出现,你一时没刹住脚,就摔了?”
“是头疼,突然我头疼了一下。”
顾嘉瑶觉得自己还要挽救一下。
“你说得是睿王殿下?”
“是。”
顾嘉瑶确定般点头,顾熙同蒋氏一脸狐疑。
英国公神色太过严肃了。
“不至于啊,睿王殿下的功夫极好,别说瑶瑶的脚步声,就是十米外有飞虫飞过,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英国公费解摇头:“这两年睿王的功夫怕是更好了,他到底为啥突然吓唬瑶瑶?”
顾熙面色微沉,除了故意的之外,还能为啥?
顾嘉瑶偏偏还如他所愿跌倒了。
睿王不就可以抱了她?
睿王的心机好深。
此时,慕容泽骑马刚刚来到英国公府门口。
在他后面,是礼部尚书的轿子,还有宗人府的人。
他刚刚下马,英国公府的门房还没反应过来。
赵王,齐王等好几个宗室王爷都骑马赶到。
本来宽阔的街道被这些人堵得水泄不通。
“阿泽。”
赵王跳下马,仿佛不认识一般看了看慕容泽,“你真去皇上面前求旨意了?”
慕容泽神色淡淡的,如同往日一般看不出喜怒。
“虽然早知你对顾熙家丫头不一般,但是你突然请旨,还是……会不会太匆忙了?”
“你同英国公一直不怎么对付。”
慕容泽目光扫过,赵王闭上了嘴,齐王暗暗好笑,活该,明知道阿泽最烦旁人多话。
慕容泽决定的事,长公主同燕文帝都扭转不了。
礼部尚书走出轿子,慕容泽将手中的圣旨递过去。
他难得语气和缓,“一切劳烦老大人了。”
“能为睿王殿下尽力,下官颇感荣幸。”
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