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云飞犹豫不决时,就听这小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嗨,哥们儿,您就瞧好吧你呐,我可给您说了哈,在咱长沙满大街您都找不到我这么合适的主儿了,嘿...”
白云飞不仅皱起了眉头,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哪里人?”
“嘿,这还用说嘛,我是咱们地道的长沙人呀。”小黄毛说着还甩了甩那头金黄的毛发。
“可我听着,你怎么说的是一口的北京话啊?”白云飞有些诧异地问。
“嘿,这您可就不懂了吧,我这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才显得贵气呀。
您可得知道,这老北京那来自皇城根子底下的语言,嘿,您还甭说,那可是绝对的国粹呀。
我这一张嘴一水儿的的京片子,绝对显得我这身价不同啊...”
白云飞一听就乐了,嘲笑他哪有靠这些自提身价的,别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的“戳八子”吧?
这“戳八子”在长沙话里就是“骗子”的意思。
这个还在眉飞色舞地白话的小子一听就不乐意了:
“啥子?戳八子?啷个锤子,他先人板板滴...”
得,这哥们看来真是搞语言工作的,又把四川话搬出来了。
“我给你说哈,你想翻译啥子,咱们现在就当场验货咯。”
当白云飞拿出手机,将那些从莫高窟里拍摄的图片给他看时,他眉头紧锁,研究了半天,最后看着白云飞说道:
“这个暂时还不晓得,不过我肯定能给它琢磨出来。”
白云飞就愣愣地发问道:“不晓得...还得琢磨...你这,到底行不行啊?”
这个小黄毛将他头上那有如金丝猴一般的毛发来回甩得流畅,一副不耐烦的架势,瞪着他的小眼睛喊道:
“啥子?不行,啷个不行?你先交定金,就瞧好呗你呐,肯定让你巴适的很!”
白云飞就感到眼前发黑,这小玲真是害人不浅啊,怎么胡说八道呢?让自己来找这么个主,这明显是“戳八子”嘛。
白云飞就从沙发上起身,有些黑着脸的问:
“哟,你这规矩还挺多的,还得先交定金,那你要是翻译不出来呢,定金退不退呀?”
“退,当然退!”
这回这小子难得地没再满嘴冒那些京不京、川不川的大杂烩一般的话。
“定金多少?”
白云飞已经下意识地向门口挪步了。
“这个嘛,刚才我看了,你这些东西都是古代西域少数民族的语言和文字,现代几乎已经失传的东西,几乎没人认得出,可以说难度相当的大。
当然了,难度大,费用也就更高。
这样吧,你先交三万元的定金,等我整理出一些眉目..”
这个小黄毛侃侃而谈。
“什么?!”还没等他说完白云飞就大喊起来:“小子,你这是打劫呢?”
“嗨,哥们儿,瞧您说的,咱这叫没有金刚钻儿,也不揽那...”
还没等他说完,白云飞就头疼地嚷道:
“算了算了...”
边说白云飞便开始往外走,还在心里想,八成这小子是搞传销的吧?
“嘿,别走啊?!”
小黄毛极力地挽留白云飞。
白云飞不为所动,几步跨出了门外。
身后传来了小黄毛气急败坏的咒骂,但是声音不大,估计这小子看白云飞这大块头,怕把白云飞骂急了揍他。
待白云飞走到这个小黄毛的楼下,又回头往他所在的楼上看了一眼,就更后悔自己不该来。
这哪是什么所谓的“专家”或高人应该有的办公场所啊,这分明就是一筒子楼,虽然是临街的,但明显就是居民楼,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写字楼或研究所的办公楼嘛。
唉,白云飞在心里暗暗地责怪自己,真是急病乱投医,一开始看到这地方就应该怀疑他的。
正当白云飞心中胡思乱想的往前走,就听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
“救命啊!抢劫了!有人抢包啊!”
白云飞猛抬头,看到马路对面的门市前,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用手指着前面骑着摩托车的两个男的,慌张地喊叫着。
而那两个男的,好象正在加速,这一场景感觉就像电视或网络上经常看到的“飞车抢包”。
白云飞当时的第一反应是:
我擦!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呀这是,奶奶的,刚遇到一个冒充语言专家的戳八子,这又遇到拦路抢劫的了,这今天是点好啊还是点背呀?
一会儿干脆去彩票站买彩票算了,估计能中大奖!
虽然在心里嘀咕着,但白云飞的反应却是一点不慢。
在抬头看到这边的情况后,立刻一个箭步就射了出去,飞一样向骑着摩托车的两个男的逃离方向追去。
当时的大街上人虽不多,但也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在街上。
女孩一声凄厉的喊叫后,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但路上的行人没人去抓嫌疑犯,而都是在那驻足观看。
然后街上的行人就看到白云飞像箭一样在后边追了上去。
虽然摩托车快,但白云飞是干什么出身的?当年沈阳军区特种大队的特种兵啊。
如果这摩托车启动后达到了高速,白云飞再想追还真就追不上了。
但他们刚抢包时不可能太快,否则可能会把他们自己给带得摔倒,要先减速再加速的。
白云飞就趁着他们还没完全加速起来的空档,全力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