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都被人当成菜地了,这简直就是欺负上门!
“住手!”林枫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当下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周艳玲的锄头。
“周校长,你这样不好吧?这叫我们家以后怎么出门?”林枫强压着怒气,想跟她讲道理。
周艳玲扭头一看是林枫,不屑地横了他一眼:“呦,名牌大学生回来了?咋滴,还想动手?你动一下我试试?你以为你还是以前呐?都被学校扫地出门了装什么装?”
“操!我看谁敢动我媳妇?老子今天弄死他!”两人僵持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吼着从周家院子冲了出来,正是周艳玲的男人李友贵。
“友贵你先看着,看他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周艳玲撒泼道,“我周艳玲的同学哪个不是在县里有头有面?我一个电话就能叫几十号人拆了他们家!”
“还想跟我动手?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周艳玲说上瘾了,双手叉腰道,“我哥那是天子脚下的处级干部,连县里张书记见了也得问好,你一个被开除的大学生也敢跟我横?吃了豹子胆了你!”
周家虽然和林家一样,在大部分人姓李的青龙村算是外姓,但周艳玲却是名副其实的村霸,仗着她哥哥周文山的背景,一直在村里横行霸道,谁见了都得让她三分!
林母忌惮地抓住林枫的胳膊,生怕儿子一时冲动犯傻,林父也气得脸色铁青,但还是强忍着递了根烟给周艳玲的男人:“老贵,有啥事咱好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隔壁邻居。”
啪!
香烟被李友贵一把打落在地,蛮横地瞪着林父道:“什么老贵老贵的?老子跟你不熟!管好你屋里伢子!少他妈惹事!你们惹不起!”
林父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手都气得发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可是,可是你们家也不能不讲道理,堵着咱家后门吧。”林母小声地争辩了一句。
林枫紧攥着双拳,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两耳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满脑子除了后悔就是愧疚,眼下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自己不选择从帝都大学退学,会有人敢欺负自己家吗?
如果自己前程似锦,这些跳梁小丑敢蹦出来吗?
虽说一个名牌大学生也没什么势力,但至少是只潜力股,帝都大学的名头和校友圈在那摆着,只要能顺利毕业,最次也能混个高级白领,人脉也不会差到哪去,可如今的自己,却主动褪去了这层保护光环,这才招来周家肆无忌惮的欺辱!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残酷!
说句难听的,没钱没权,哪怕路边的野狗都不会拿正眼瞅你!只要有钱有权,哪怕穷苦出身,别人也会夸你白手起家,鲤鱼跃龙门! 就像周艳玲的哥哥周文山,听老爹说当初两人还是发小,可人家现在平步青云,嫌那些旧人丢了面,理都不带理的!
听说上次他回乡省亲,连县里的头头脑脑都亲自迎接,一排商务车队浩浩荡荡地进村,威风凛凛,现在的自己拿什么跟周家斗?想要还回今日之辱,简直遥遥无期!
……
“爸、妈,咱们回去吧!”林枫深吸一口气,咬牙低声道。
一家三口默然回屋,身后周艳玲那不屑的冷笑说不出的刺耳,李友贵更是得意地叫嚣:“以后给我注意点,踩坏我家菜地你们赔不起!”
林枫浑身发抖,不断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转身拿柴刀砍死这对狗男女!
“算了,小枫,他们家横行霸道惯了,连公家的路都敢堵,强行要收过路费,连县里的人都拿他们没辙!他们占着咱家后门那块地,还不是因为马上要修路了?到时候又能讹公家一笔钱!唉,等路修完了,地还是咱家的。”林父叹了口气,宽慰儿子道。
“爸,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瓷器碰瓦器,划不来!”
林枫看着父亲那霜白的鬓角,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这一夜,林枫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耳边不断回响着周艳玲两口子那嚣张至极的声音,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重新去参加高考,毕竟穷苦人家想要出人头地,求学是最好的捷径!
但很快他就掐灭了这个念头,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林枫就不信除了这条捷径,就没有其他出头之路!
况且,只要那个计划成功,他就一定能翻身!
到时看他周家还敢不敢这么飞扬跋扈!
明天,明天就进山!想到这,林枫狠狠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