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福佑大齐,愿福佑百姓,愿父皇母后平安康泰,愿祖母长寿安乐,愿……
一个个心愿许下,脑中那个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不可思议的感觉,上头到底安排了怎样的姻缘,只是一眼,那一个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人生。
愿大齐将士平安归来,愿他得胜。
琴儿睁开双眼,仰望佛像,眼中盈盈含泪,心中热血奔涌,她想去认识他,想去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这是她最真实的心愿。
“琴儿。”项元礼佛罢,唤妹妹离去,姐姐的心思永远那么活泼,离了大雄宝殿便道,“山下可热闹了,父皇没有因为大祭而戒严,反而让老百姓开了集市,好像特地为咱们准备的。咱们去逛逛,我可不想去听老和尚念经,去了心不诚也没意思。”
若是从前,琴儿一定被姐姐拽走了,可今日她心中许了愿,热切地盼着愿望能达成,反而拉着姐姐道:“还是去为云哥哥祝祷,盼他旗开得胜,早日归来才是。”
姐妹俩便往帝后所在的禅房去,这边项沣则要盯着寺内外关防,他走了几步,见项浩站着不动,回身问:“怎么了?”
项浩眼神一晃:“没什么。”
项沣轻叹:“所幸我不在京城这些日子,你没有闯祸,不然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浩儿,明日一早散了朝,随我去清明阁,不论如何让父皇给你一份差事,堂堂皇子无所事事,你如何抬得起头?”
项浩的学识并不差,更何况是中宫一手抚养大,只是一些事在他人生里发生得太早,连番受挫却无人安抚引导,好端端的皇子,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知道了。”意外的,弟弟进没有拒绝。
“明日一早,在宫里等我。”项沣松了口气,弟弟总算长进了些。
可他刚要走开,又被弟弟叫下,项浩问他:“哥,你还想做皇帝吗?”
项沣闻言脸色骤变,环顾四周,而后低声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胡言乱语。”他沉下气,严肃地说,“我已经许诺母后,将来会扶持润儿,说出去的话……”
“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庶出?”项浩看着哥哥,眼中纠缠着不甘和委屈,“哥,想要为母妃正名,想要为母后争一口气,只有你我其中有人做了皇帝,将来册封母妃为中宫,才不枉费她为父皇付出的一生。”
“你够了。”项沣眉头紧蹙,拉着弟弟到一边去,“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佛祖面前岂容你造次,你立刻出去,有什么事夜里到府里去说。”
禅房里,太后与帝后,带着润儿和两个女儿,正听大师讲经。讲罢了佛经,太后笑悠悠道:“我入京后第一次见你,便说我将来必定儿孙满堂,转眼二十年过去,孙子孙女承欢绕膝,真真是佛祖保佑。可近来,皇族多厄,年轻的孙媳妇接连去世,还有没见天日的孩子,我想请你算一算,我们这一劫,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珉儿与项晔互看一眼,珉儿道:“母后,事情都过去了,您开怀些,皇上才能放心啊。”
太后叹:“你们不要记挂我,记挂着孩子们才是。”
大师却笑悠悠,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却只闻满室馨香,皇室里红鸾星动,还请太后娘娘静候佳音。”
太后眼中一亮,忙念了声佛,而后看向一双孙女,欣欣然道:“可是我这两个宝贝孙女好事近了?”
元元和项琴纷纷脸红,但见母后轻轻朝她们摇手,才按捺下了羞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