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秋景柔呆坐床榻,夏衫轻薄,侍女们更是“有眼色”地为她挑选了妖娆色彩,这会儿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项沣在书房尚未归来,而秋景柔要做的,就是等他归来,等他……
这几天,侍妾们看待她的眼神都变了,虽然不敢不敬,可有几个终究是被皇子宠出了脾气和骄傲,面对她们嫉恨不屑的眼神,秋景柔不觉得半分难过,她甚至开始有一些期待宠妾灭妻,盼着自己被真正抛弃的那一天。
正胡思乱想,项沣从门外进来,带着浑身的戾气,不知又有什么事想不明白,重重地坐在床榻上,胡乱地踢掉了脚下的鞋子。
秋景柔定了定心,去把鞋子捡回来,更如往常一般伸手要为丈夫宽衣,可项沣却不耐烦地打开了她的手,啪的一声重响,秋景柔手背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片红晕。
项沣被自己的行为怔住,忙捉过妻子的手问:“疼吗?”
秋景柔连连摇头,低眉垂首,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眼中的彷徨不安,但丈夫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爱怜地呵护着:“景柔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二皇子从前什么样子,秋景柔不知道,他们成亲尚不足一年,而淑贵妃曾经向她描述的,她也从没见到过。也许是从一开始就不情愿,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秋景柔早就发现自己在丈夫怀里,只不过是有着热气和意识的行尸走肉。
“明日送母妃离京,你去不去?”项沣见抱在怀里的妻子毫无反应,自己也冷了一半,松开了手,说道,“你若不想去,就不要去,反正明天谁也不会高兴。”
秋景柔轻声道:“我听殿下的。”
项沣叹了声:“你若自己有主意,我岂不是能再少些烦恼。”
秋景宣更无奈,只能说着违心的话:“今天发生太多的事,莫说你,只怕父皇也理不清,你不要烦躁,任何事任何麻烦,总要一步步一件件去解决。”
“这话说得容易,真要冷静耐心就难了。”项沣烦躁地抬手敲了敲额头,低头的功夫才看到妻子身上嫩黄的纱裙,薄薄的轻纱根本盖不住玉.体,纤长的腿透过纱裙,好生的妩媚you人。
可惜二皇子今日无心**,反而道:“这衣裳,闺阁之间自然无妨,可你终究是皇子妃啊。景柔,你不能和她们一样。”
她们,当是指那些侍妾,而说着这话,项沣苦笑:“母妃是妾,却完全不像妾。”他顿一顿,忽然问妻子,“景柔,你想做皇后吗,你觉得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秋景柔的心扑扑直跳,这是她和哥哥最初的愿望和约定,哥哥送她到淑贵妃身边,就是要她做皇后,要她做比秋珉儿更了不起的皇后。
可现在的自己,只渴望能被丈夫丢弃冷落,离得越远越好。
“殿下呢?”秋景柔把矛盾转向项沣,“殿下想做皇上吗?”
项沣微微皱眉:“不知道,父皇是大齐开国之君,我大齐是否效仿古人立嫡不立长,就凭父皇一句话。可你看这情形,我有的争吗?”
秋景柔嗫嚅:“母妃虎视眈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