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陈昊天,也是第一次两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一起,淋浴头的水温暖的洒在我们的身上,卫生间的灯光昏暗,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投射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美妙。
到底是40岁的人了,八块腹肌什么的自然不可能拥有,但陈昊天却不像其他发福的中年男士那样,挺着个啤酒肚,走路都会有种摇滚的感觉。
他的肉很结实,特别是手臂,往上摸竟然有肱二头肌。我痴痴的笑,说:“你天天跑饭局,还能吃出肱二头肌?”
他抱着我,贴的很紧,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暧昧地在我耳边吐着气,我瑟瑟地缩着身子,这种敏感的地方一被触碰就会有难耐的感觉。
他好笑似的看着我,我越缩他就抱得越紧,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推他,他也不闹了,拿着浴头给我冲洗,我到底有些害羞,侧着身子遮住要害,他却笑得坦然,嘟囔着:“遮什么遮,哪里我没看过的!”
到底是被他的温柔所打败,转过身来细细地被他洗着身上的每个地方,手到之处瞬间柔软如棉,却都能激起我深深的颤抖。
洗完后我穿好衣服钻进被子,他坐在我旁边用毛巾给我擦着头发,动作生涩,极不熟练,却眉目含情丝丝体贴,我融化在他怀里,又一番亲吻,最后伏在他胸口听他絮叨起来。
他把最近的事都和我说了一遍,从工作到家里,然后又是我。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他笑,手指轻柔地在我的头发丝中穿梭,他说“回去的时候张嫂说的,说你母亲病了,我立马叫小李给我查了一下,却是没查到,便只好到了这里把医院一个个跑了遍!”
我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所有医院一个个问?他是跑了多少路,不由有些心疼。他握着我的手放在嘴边嘶磨,我又问他,“那你怎么知道我妈名字的!”
他笑,伸手对着我脑门弹了弹。“你这记性,之前不是和我讲过嘛!”我自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听得他如此清晰地提起心里又是一暖。
我说:“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伸手紧了紧胳膊,把我往他身上靠了靠,他说:“你所有的事我都听得很仔细,每次都生怕漏了什么!”
我抿着嘴不发声,心里却甜的要死,忽然之间像是认定了这种感觉似得,死命地伸手缠住他的脖子喃喃道:“昊天,我爱你!”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他,看见他眸子里的光芒忽的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他搂着嘱咐我休息一会,我却还是到了8点多爬了起来。
我说:“我得去陪床,弟弟毕竟是个大男生,有些东西照顾不周!”
陈昊天的眉毛立即拧到了天上,看着我有些不悦,他说:“你自己肚子里还带着个东西,别那么不要命行么?”
我有些抱歉,却还是对着他认真的解释。我说:“昊天,那是我妈,于情于理我都得好生照顾,况且这些年我妈也为我吃了不少苦!”
他其实也明白这道理,只是心疼我罢了,于是也不阻拦,只是提议道:“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来吧,你这样也能少出点力,到时别你妈还没好你自己就倒了!”
我立马摇头,急忙拒绝,他看着我有些不解,嘴巴立刻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跑过去扯住他手臂,难得地对他撒起娇,我说:“你也知道现在这情况我妈啥事也不知道,你要是给我请个护工你觉得我妈会怎么想,什么上司要对我这么好,肯定要起疑!”
说完我又想到今天他去看我妈的情景,便又顺口问了句:“你今天是怎么假装剧组负责人的!”
他噗嗤一笑,眉眼终于舒展了些,他伸手枕在脑袋下面,笑着说:“我什么都没说,一进去你弟就问我找谁,我说李馨,然后你妈就说你是不是他剧组的人,我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点了点头,然后的事你便知道了!”
我笑然,想必也是误打误撞,这样也好,省的出了岔子闹得不开心。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穿好,便准备出去,陈昊天起身围了条浴巾来抱我,并嘱咐我不要太累,我都一一点头答应,他这才放心让我走。
他说:“我在这里再呆一天,明天中午我去医院找你!”
我刚想开口,陈昊天却了然的加了句:“我不进去,在医院门口等你,到了给你电话,你下来就好!”
我有些心虚,也略感抱歉,但其实自己也明白都不是想要的,只是现实太过无奈。
回了医院便叫弟弟回家去休息会,明天早上八点再来换我,我妈看我去又拉着我聊了半天,还问了我一大堆关于陈昊天的事,我又不能说太多只能应付着。
第二天一早,医生又来做了个例行检查,问我妈疼不疼,还用手去帮着我妈做了些简单的伸展,但却做得很吃力。
检查完后医生的面色有些沉重,我当着我妈面也没敢多问,便使了使眼色,然后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医生说:“你妈有截肢后的并发症,具体表现在肌肉萎缩和神经衰退上,刚刚你也看见了,按道理手术完一个礼拜就算伤口愈合的再好,触摸时也会有疼痛感的,可你妈妈一点感觉都没,这说明她腿部的痛觉神经已经麻木了,在医学上这叫神经炎,其次,我刚看了下,你妈大腿内侧的肌肉明显在萎缩,而且萎缩程度很大,照这种情况看大腿也会有问题!”
我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