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数百道疑惑的目光,尽集中在傅云长身上,他称呼江鱼为‘江大拿’的语气,礼敬如神。
只有少数人,在听见这个称呼后,脸色狂变。
“是他!”
道道收缩的眼瞳,带着一抹浓郁惊骇。
至于那些宗门流派中的武者,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句江大拿到底代表着什么?但不难从傅家老祖敬畏的脸色中,猜出江鱼的超凡身份。
江大拿,一个很久远的称呼。许多人只知道江鱼贵为一世神话江九荒,却不知道除此之外,江鱼还有一个称呼。
江大拿!
“傅云长,你还记得我?”
江鱼笑容莫名。
傅云长遍体冷汗,把头压得更低,小声开口:“江天人仙师之威,云长不敢忘记。您玉趾临西北,云长实在惶恐。”
谦卑的语气,如晚辈一样,这让那些认识傅家老祖的人,差点惊掉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云岚更是仿佛被施展了定身魔术般,整个人凝如雕塑,一动不动,脑袋中几乎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傅老,您这是……”
眼前一幕,犹如一枚核弹在她心间爆炸,掀起了万丈惊涛。人生观都在这会儿被完全颠覆,满脸不可置信。
地仙后期修为的傅云长,在江鱼面前,宛若小辈。
傅云长直接无视了云岚以及身旁众人,汗流浃背的说道:“江天人,不知可是小孙冒犯了您?”
“不是如何,是又如何?”
江鱼戏谑笑道。
傅云长在满堂众人呆滞的目光下,缓缓站起,冷峻的视线看向一脸懵比的傅青松,咬牙道:“如果是小孙冒犯江天人,今日我傅云长便一行门规,以命谢罪。”
此言落下,无数人倒吸冷气。
看傅云长的意思,他这是准备大义灭亲了。
江鱼背手而立,含笑不语。
傅青松更是惊恐大叫:“爷爷,他才是傅家的敌人,您这是干什么?救我,快点救我啊。”
他几乎崩溃。
一瞬间,傅青松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般,整个人软如烂泥,一脸绝望的趴在地上。他甚至无法想象,傅云长竟然会为了让江鱼息怒,而准备手刃侄孙。
在傅云长身上,哪儿还有半点地仙风骨。
“这…”
张若溪张大小嘴,连续的震撼场面,都快让她麻木。
所有人,都用见鬼般的视线,看向江鱼。唯独少数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冒犯了这等天人,别说一个傅青松,就是踏灭整个傅家,也没人觉得如何。
傅云长双臂颤抖,心境激烈,双目赤红的走到傅青松身前,悲戚道:“逆子,你可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动手帮你?”
傅青松无法相信。
脸上煞白无血色,看着傅云长脸上浓烈的杀意,浑身如坠冰窟,仿佛三观被颠覆般,张大嘴,只字难言。
“老祖,我是青松啊。”
傅青松骨头都吓软了。
“闭嘴。”
傅云长一掌善下,万钧力道,如同山峦倒悬砸来。
啪!
傅青松横飞出去,沿途抛洒出大串血迹,半张脸几乎凹陷进去。若非他本身是合劲修为,老祖这一巴掌,早就扇碎了他的脑袋。
“也罢,今日便由我来帮你吧。”
傅云长悲恸一声,掌间真气尽数凝为一点,里面威势,仿佛蕴含了天地。若是一掌拍出,众人毫不怀疑,这栋一百三十多层,高几百米的大厦,都要在此之下坍塌破碎。
地仙含怒一击,岂是儿戏?
江鱼沉默不言,冷眼旁观。
刹那间,老祖一掌推出,宛若万道龙卷在虚空肆虐,四周墙壁似是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能量,蛛网般的裂痕,顿时攀沿密布。
便连着整栋酒店,都在此刻摇晃。
“罢了!”
突然间,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傅家老祖如释重负,将虚空中万道长卷尽数收来,若在晚上几秒,只怕傅青松会被掌风撕碎。
江鱼终究开口。
傅青松在他眼中,只是蝼蚁一般,杀不杀都无关紧要。傅家老祖给出的交代,江鱼还算满意,如此下,饶他傅青松一命,又有何妨?
“算你傅云长还会做事,你小孙的命,我就暂且留着。此次我前来,本是准备先灭傅家,再踏神药谷。”
江鱼淡然的语气,听得傅云长心脏狂跳。
如钢绳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傅家这是无形间,在生死中走了一遭。
他到底是谁?
这一刻,再蠢的人都能猜出江鱼绝非常人,听傅云长张口闭口以‘天人’相称。在联想到他斩杀六大地仙的手段,大家看江鱼的眼神,变了又变。
“还不赶快跪谢天人不杀之恩!”
傅云长仿佛整了桑拿般,长袍几欲被冷汗打湿。
傅青松连滚带爬,匍匐在江鱼脚下,劫后余生使他四肢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抽干,磕头捣蒜道:“青松,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江鱼平静道:
“去谢傅云长吧,今天若不是他还算让我满意,死的何止你傅青松那么简单?”
说完,双目微垂,自闲庭中漫步而去。
所到处,众人自觉退让,看江鱼的视线,如看神明。
云岚脸色纠结片刻,幽幽一叹,心情复杂的跟在江鱼身后。她心中何尝不明白,江鱼把她留下,并非看重她的姿色。
张若虚兄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