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哥哥,我以为这么久了,你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紫妙棠流着泪,拉住了卫轻奂的衣袖。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将我看清楚了呢。”卫轻奂说完便拂袖而去了。但他刚走两步就腿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卫哥哥!”紫妙棠抹去泪水,急忙将卫轻奂扶了起来,“卫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卫轻奂眉头深陷,盯着自己的双腿,忽然又一阵头痛传来。
“卫哥哥……卫哥哥……”
紫妙棠的声音离卫轻奂越来越远,他的身体和思想仿佛陷进了软塌塌的棉花里一样,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
“卫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紫妙棠抽抽搭搭地哭泣声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由远及近,愈来愈清晰。
“卫哥哥,你醒了?”紫妙棠急忙将卫轻奂扶起来,顺势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卫轻奂揉着头,“我晕了多久?”
“才刚一会儿,我让小厮去请太医了,这会儿还没来。”紫妙棠关切地道。
“不必请了,我没事。”卫轻奂说着就要起床,皱着眉,眯着眼。“我还有事情得做……”
“卫哥哥,不管做什么事情,身体最重要啊。”紫妙棠拉住他的胳膊,“你这样出去不是让人担心吗?”
卫轻奂回过头,“棠妹妹,你说有些事情是不是超乎生命之外的?”
紫妙棠愣了一下,“什么?”
卫轻奂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哥哥,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会什么都不在乎,这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的。”紫妙棠在他身后说道,“就像……我爱了你这么久。”
卫轻奂停下了步子,“即使我一点也不爱你?”
紫妙棠没有说话。
卫轻奂坐了下来。这是紫妙棠第一次看见他红了眼眶。
“阿攸就要被处死了……”卫轻奂声音有些颤抖,“我却无能为力,只有求助于人。”
“方姑娘她……”若是之前,紫妙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是心中暗喜。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一点幸灾乐祸,只是惊讶,还有深深地羡慕。若她有生之年能得卫哥哥为她哭一场,那她就是死也无憾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我亲眼看着她被人关进大牢里,却无能为力,一点办法也没有……”卫轻奂忍着泪的眼眶变得更红了,终于还是有一小滴眼泪从眼角破堤而出。
看到卫轻奂流泪的样子,紫妙棠忽然像是醒悟了一般,原来这就是爱么?到底她这么多年的执念竟然不如卫轻奂的一滴泪让她看的明白。半晌,她才开口,“卫哥哥,你去吧,去救她吧。”
卫轻奂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是时候该走了。”紫妙棠轻轻一笑。
除去了张清圆后,孤立无援的常询那里是尚且手握兵权的常谡的对手,混乱之中被常谡亲手斩杀在了大殿之上。天真的常询致死都不愿相信,他的亲弟弟竟然为了皇位而杀了他。
“你就安心的去吧,那边更适合你。”常谡将剑从常询的胸口拔出,眼神冷冰冰地说。
终于做完了这最后一件违心的事情,卫轻奂躲在暗处亲眼看到方攸被带出牢房之后,暗暗回了府里,或许这个时候不见最好。
卫轻奂回到府里,阿蓉急匆匆地哭着跑到他跟前,手里拿着一封信,“二爷,二爷!夫人她……她……”
卫轻奂缓缓喘了口气,接过信。上面是紫妙棠的字迹,写到,“卫哥哥,我到昨日方知原来以往我竟是个糊涂人。如今我已经没什么牵挂,更没人寄挂了,我走了。不必担心我,从此但愿青灯古佛能伴我左右。还有,祝你和方姑娘好。并帮我带句话给她,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棠。”
卫轻奂忽然手一松,人和信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二爷!快来人啊!请太医!”
方攸跪在地上,常谡正坐在哪里处理着各种纷乱事物。
“起来吧,都连着跪了几天了。”常谡抬眼看着直直地跪在地上的方攸,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皇上不放我走,我便不起。只要我在宫里一日,就跪一日。”方攸说道,她单薄的身子一晃,但仍旧稳稳地撑住了。
时间一久,她便觉得有些昏昏的。忽然一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臂,搀住了她。正是常谡。
“回去吧,我又不会亏待了你。”常谡道,眼中似有一股脉脉的深情和心疼。
方攸仍是不动,也不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常谡站起身,道。
“我只想出宫。”
“这里不好吗?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想要来我身边,你可知道?”
“也总有人不愿来这里,你可知道?”
“你……罢了,我看看你能跪到几时!”常谡说着,一挥袖走了。
方攸慢慢站起来,揉着膝盖。
“姑娘,你这是何苦……”冬禾忙过来搀起方攸,常谡知道方攸曾在宫里时和冬禾要好些,于是便从常识玉身边将冬禾调了过来服侍方攸。冬禾接着道,“惹恼了皇上,这可怎么是好?”然后小声在方攸耳边道,“皇上可不是个心软的人呐。姑娘还是服个软,兴许有转机。”
“我自然知道他不是心软的人。”方攸被冬禾搀着,跛着腿,“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杀掉,养母都能软禁起来,他怎么能是心软的人?”
冬禾听了连忙捂住她的嘴。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