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来的正好,”方攸一看见萧弃白便说道,“阿倓这会儿……正生你的气,说要自己去救师父出来呢。”
萧弃白像是猜到了他们会这样似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意气用事,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师兄可是有什么办法吗?”方攸面露惊喜地急忙问道。
萧弃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有办法就不用来劝你们了。”
“阿倓。”萧弃白一边敲着门一边叫着薛倓。其实即使方攸不告诉他薛倓对他误会这么深,他也是能猜到的,所以怕薛倓做傻事,这才来看看他。
过了一会儿,薛倓才把门打开。打开门后,他并没有看萧弃白,而是转过身赌气坐在了桌边。
萧弃白也不恼,笑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小坛子酒,在薛倓跟前晃了晃,“阿倓,我们好久没有好好的喝两杯了。”
薛倓看了一眼萧弃白,并瞧见了方攸也在,这才有些服了软,虽没有言语,但是将桌上的酒杯正着放在了萧弃白面前。
萧弃白便拿掉酒坛上的盖子,倒了三杯酒,自己先举起来,对二人道,“来。”
方攸也跟着拿起了酒杯,举在空中,“阿倓……”
薛倓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二人一样拿起了酒杯。
一声清脆的碰杯的声音,烈酒便下了肚。
这时,季绘听见几人说话的声音,也过来了,站在门口,“萧师兄。”
“阿绘……”萧弃白回头,正看到季绘不知是什么表情的面容,她可能也在怪他,但可能想着以前的情分还是叫了他一句师兄。萧弃白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对季绘说道,也像是在对薛倓说,“我知道你们都在怨恨我,我也不想辩解,关于这件事,是我有愧于师父,有愧于你们……”
“师兄,”方攸道,“不是你的错……”
萧弃白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师父出了事,我这个做徒弟的应当不惜一切去帮他,但是我没有,我不配做师父的徒弟,也不配做你们的师兄。”
方攸听萧弃白的话好像有些乖乖的,怎么他不是来劝薛倓的吗?
“你们从此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萧弃白说着拿起了另一个酒杯,斟满酒后,递给了季绘,“来,阿绘,喝了这杯酒,我们从此便再没有任何关系。”言毕,看了看方攸和薛倓,“你看,阿攸和阿倓都已经喝了。”
方攸和薛倓不知他这杯酒竟是这个意思,两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季绘却很平静的喝下了酒。
“阿绘……”薛倓脱口而出叫道。
萧弃白接过季绘的空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阿倓。”他又转身对薛倓说道,“师父的事,已经山穷水尽了,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莫要辜负了师父的苦心,我想他就算是死也不愿连累我们。”
“谁跟你是我们?”薛倓冷笑道。
“阿倓!”方攸有些责备的拉了一下薛倓的衣袖,“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兄说话!”
“他刚才说的,喝了那杯酒我们便再无关系。”薛倓咬着牙说道。
“阿倓……”这时,季绘缓缓开口,“萧师兄说的是事实,我们没办法救爹爹,现在唯有保护好自己方才能不辜负他对我们的心。”
“阿绘你……”薛倓有些不相信这是从季绘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些天我想了好多,直到我想到阿娘,我才理解了爹爹的心情,”季绘道,“为了我们爱的人,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萧弃白听到了季绘的话嘴角出现了温和的笑意,“你们能明白,总算没有辜负师父的苦心。”然后像是十分轻松似的出了口气,“我也要走了,你们……保重!”
“萧师兄!”季绘叫住了萧弃白,“就算我刚才喝了那杯酒,我们都永远不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说着忍不住留下了泪,她心里还是相信萧弃白的。
“师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能不清楚你的为人吗?你若是因为怕我们误会大可不必这样,阿倓他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方攸道。
“师兄,你这样算什么!”薛倓也在一旁干着急,但又不知说什么才能劝住萧弃白。
萧弃白停顿了一下,头也没有回,一句话也没说,就出了门。他握紧了拳,对不起,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必须这样做。
清早,常识玉正在屋里梳妆,便听见有人来报,说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来有事求见。常识玉目光一沉,将身后的宫女刚插在她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让他进来,你们都退下吧。”
门外的太监应了一声,便去请那位‘掌事太监’进来了。屋里的其他宫女也乖乖退了出去。
那‘掌事太监’进了屋子也没有给常识玉下跪,而是兀自坐在了桌边。
“有事给我写信便可。”常识玉说着看了那掌事太监一眼,拿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张大人,你也太大胆了些。”
张清圆还未说话,先走到常识玉跟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我哪里有公主殿下大胆?连太子都敢捉弄!”他的最后一句话不是生气,而像是在质问常识玉。
常识玉眼皮跳了一下,说道,“那件事我确实有责任,我本该劝着太子哥哥少喝点酒的……”
“事到如今就不用在我面前拐弯抹角了吧?”张清圆道。
常识玉吸了一口气,眼珠一转,说道,“我……只是那日不小心听见太子似乎对你异心,但是一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