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用凿石斧在山壁上精确的敲出一道细微的裂痕。顺着这条裂痕,齐夫继续向前凿进,直至这道裂痕将一整面石壁贯穿。
当齐夫完成这第一道工序之后,吊绳也将维莫斯缓缓的由石壁顶端放了下来。虽然已经来到了十余天,但维莫斯依旧虚弱,他在干咳了几声后,在吊板上重新坐稳,之后,才开始和齐夫协力沿着那道细微的裂痕垂直的向石壁下方敲下去。
石壁被凿出的裂痕分成了一块较为整齐的长方形。在这个时候,齐夫与维莫斯的两个狱友,高个子的巴库巴利与矮个子的乌木内利,也被其他奴隶用吊绳从山壁顶端放下。他们沿着齐夫与维莫斯敲出的裂痕,向其中用力的打入铁楔子。
坚硬的岩石抗拒着铁楔子的进入,即使齐夫与维莫斯在凿完裂隙之后也竭力的打起了铁楔子,他们四人辛苦劳作整整一天,也丝毫没有将巨大的石块从岩壁上撼动。
天黑之后,疲惫不堪的四人分别被采石队的亚梭尔监兵狠狠抽打了几鞭,以表示对他们今日工作的不满意。
回到牢房,维莫斯伏倒在地,用类似呻吟的声音抱怨着命运。过了一阵,他又坐起,开始向上天祈祷。齐夫在这种时刻,充满了对萨米的思念。
巴库巴利与乌木内利既年轻又强壮,亚梭尔监兵的那几鞭子好像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的疼痛。乌木内利闲来无事,他心血来潮的,在起了莫维斯的样子,开始祈祷。
“我们生来有罪,我将在世间赎罪,这会使我得到神的救赎。”莫维斯看到乌木内利在学自己,于是认真的对他讲道。
显然乌木内利不懂莫维斯在说些什么,但是觉得有趣,于是也唧唧呜呜的学者莫维斯讲了一通。
“嘿,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库利巴利对乌木内利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乌木内利说道。
“那你干嘛要学他说话?”
“我觉得他这样很有趣,或许他是在向巫柱神婆祈求明天下雨,我也想那样,那样的话,没人能继续干活了。”
“我们来到这里都一年了,这里只才下过一次雨。”库利巴利说道,“我有些想念家乡了,草原上雨季到来的时候,水滴会狠狠的落下来,我会在那个时候躲在草蓬偷懒。”
“哦!兄弟...听你这么讲,也令我想念家乡了。我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那种大雨了。我...我想我的妈妈,还有我的姐姐了...。”说着乌木内利开始抱着库利巴利哭泣了起来。
“他们这是怎么了?”齐夫看着突然抱在一起哭泣的二人向维莫斯问道。
“一定是神在感化他们。”
“我想他们或许是因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感到难过。”
“这句话很幽默,齐夫老哥,但是我很难笑出来。”维莫斯说道。
“这不是什么幽默。”齐夫感慨道,“难道有时候你不觉得,我们四人都生活在这小小的牢笼里,但却不能彼此言语相通,相互鼓励,这不是很令人难过的吗?”
“语言相通..”维莫斯说道,“那也不过是多了两个聊天的人而已吧。”
“不,如果我们能听懂他们的话语,那我们便可以真正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哭泣。我们就会给他们安慰,让他们坚强起来。同时,你也真正可以对他散播神的旨意了,也不必再让他猜测你的言语。”齐夫看着维莫斯说道。
维莫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向齐夫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教他们学习我们的语言。”
“同样,我们也要学习他们的。”
巴库巴利与乌木内利很聪明,他们学的很快,当天气开始变得有些寒冷的时候,他们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休伦语了。当然,齐夫与维莫斯在教授他们的同时,也自然学会了一些他们那来自遥远南方的话语。
当夜幕降临,四人坐在岩壁中的监牢,一些生涩的词语,奇怪的发音,还有笨拙的肢体语言总能让他们觉得人生还有一丝丝乐趣和希望。
一个稍显温暖的午后,齐夫和维莫斯正将一块巨石修凿成形。忽而,维莫斯转头望见,一个约有十余人组成的队伍,在士兵的护卫下走进了这片采石区域。
莫维斯见到采石区的亚梭尔头领慌张的向这个队伍迎接了过去,并且还对着人群中间那位长得清瘦身材,目光如炬,气宇不凡的黑须亚梭尔年轻男子行了跪拜礼。
“那些人是谁?”维莫斯小声的向齐夫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身后的那人...”齐夫偷偷的瞄了瞄不远处的亚梭尔士兵,确认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才说道:“是那个休伦人,我们见过的。”
“哦!是那个叛国者,我的天呐。就是他。他换了衣服。”维莫斯小声咒骂道:“这个恶魔,他将坠入无尽的地狱。”
在采石区头领的引领下,队伍一行人在开采下来的巨大石块间巡视了几圈之后,突然转向了齐夫与维莫斯这边,并向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维莫斯不时偷偷转头看向他们,他见他们都穿着几乎统一的灰麻质地的服饰,胸前皆佩戴着一枚特殊图形的金制徽章。而护卫着他们的士兵,个个穿着华丽的鳞甲,手持尖锐的短矛,腰挂嵌着精致的弯刀。
“嘿!他们过来了。”维莫斯警惕的说道。
齐夫本想向维莫斯回话,但原本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几个亚梭尔士兵,突然快步当先向他们走了过来。走来的士兵不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