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柏震坤一家一个不少的散座在客厅里。
曹丽文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沙发里的丈夫,黑着脸,瞪着眼,厉声叫道:“怎么?没给你那个孽种输血,心里不爽是吧?”
妻子站着他坐着,妻子这会儿语气咄咄,气势压人。柏震坤立刻火大了,这两天这女人简直嚣张到没边儿了,他是一家之主好吧?受儿子的气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受这老娘们儿的气。在医院里他一声不吭够给她面子了,回家了还这样,你tm的太过分了。
柏震坤“噌”的站起来,怒瞪着妻子,反驳:“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出手。”
丈夫的话曹丽文显然不信,她冷冷一哼,讥笑说:“你现在嘴上这么说,当时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吧?要不是我强拦着,你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要上演一出力挽狂澜救孽种的戏码了。”
柏震坤被逼急了,大怒之下他扬起手掌就挥过去:“你tm找打!”不过,他的手却没能落下来。
柏亦海大步流星的跨过去,一把稳稳地扼住了父亲的手腕,阴森喝道:“你要干什么?”
柏亦江和柏亦湘也站到了父亲的身边,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他。柏震坤被这三兄妹的气势震住了,语调软了下来:“我没要干什么?是你妈太过分。”
柏亦江虽然不长在家,但父亲是个什么德行他也清楚。他嘲笑说:“我妈过分?我妈就是软弱的过分,才让你欺负成这样。你fēng_liú成性,我妈忍气吞声装聋作哑。你说你玩儿玩儿外边儿的女人也就算了,谁知道你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你让我妈颜面何存?”
“没错!”柏亦湘也极其的挖苦:“你在外边偷吃也就算了,你还和自己的小姨子乱/搞,乱/搞居然还搞/出两个孽种,你还真是有本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却连个兔子都不如。”
眼泪流干多少年了,曹丽文已经不记得眼泪的滋味了,可是,这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眼眶的酸涩。
曹丽文是感动了,柏震坤却气的不要不要的。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这“众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儿女,真是一群白眼狼,白养活他们一场。
柏震坤心里的火扑腾扑腾的,可现在就是不敢发。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大儿子当家后,他更是一落千丈。
憋屈吧?
真憋屈。
可再憋屈也得忍着。
他可以怒殴妻子,可以斥责小儿,可以责骂女儿,但他就是不敢对大儿子耀武扬威。谁让自己无能挣不来钱呢,他要想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他要想还继续fēng_liú快活,他就得看大儿子的脸色。
柏震坤看着大儿子凌厉的眼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软气扒拉的说:“我真没打算怎样?在医院里我也真没有一点想要献血的意思。虽然我一早就知道亦南和亦东是我的种,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过一点要认他们的念头,一点都没有。我和你们的小姨……那时候我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过错?这事儿,咱以后谁都不提了行吧?”
柏亦海用力一甩,甩开了父亲的手腕,转身又坐到原来的位置。柏亦江和柏亦湘兄妹狠狠瞪了父亲一眼,柏亦江返回原位,柏亦湘则坐到母亲身边说:“妈,你这软弱的都无能了,你要是稍微硬气点,也不至于让我爸和我小姨欺负成这样。你看看我小姨每次来咱家那副盛气凌人的德行,真以为自己是女王了。”
曹丽文叹了口气,说:“你们不是还指望着从亦东那里拉生意吗?为了你们我也只好忍着,不和曹丽君闹翻。”
柏亦湘说:“早知道有这样的事儿,柏亦东就是白给我们生意我们也不会要的。”这话明显的是马后炮。
迟了一小会儿,柏亦海对汪思贤说:“出了这样的事儿,和二叔的关系肯定也闹不鲜了,现在又没了柏亦东所以往后该怎么样,你得自己多想招儿了。”
汪思贤只点了点头,那样子隐隐的含着不甘的意味。想来也是,平白无故失去个大靠山,这心里怎么能爽的起来。
柏亦海看出了妹夫的意思,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又说起了的别的话题:“二叔一晚上都显得很平静,他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我们都还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我们在家怎么说都好,出去了最好别提一个字。”
众人点点头。
柏亦湘突然说:“在医院里,听二叔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柏亦东和柏亦南不是他的亲儿子了?而且大哥,听你的意思也是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柏亦海赫然而怒,他说:“这是什么好事儿吗?知道了难道要拿上大喇叭到处嚷嚷?告诉你,就你那大嘴巴,不出三天,全石市人人都会知道这件丑闻。”
被大哥痛斥一顿,柏亦湘乖乖闭上了嘴。
其实,这件事儿柏亦海知道的并不早,而知道的过程却是那么的狗血。两年前他去邻市出差,用餐的时候竟意外看见了父亲,一脸鬼祟的父亲太可疑,他悄悄的跟上,从一个包间门缝看见了父亲和小姨,他们在争吵,争吵的重点就是柏亦东和柏亦南的身世。
这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那时柏亦北还没有回“凌雲国际”,而二叔和柏亦东的关系也还非常的融洽。所以,想着那时候自己还用得着柏亦东,这件事儿他也就生生咽了回去。柏亦北回来后,柏亦东几乎没了一点话语权,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