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眼见得白杨将一只木乃伊踢进满是尖刺的通道,立刻有样学样。
他先用手枪照准进攻他的那只木乃伊头部连开数枪,趁着那木乃伊脚下踉跄站立不稳,再一个转身到了木乃伊身后,先一脚将木乃伊踹得趴在地上,再紧跟一脚也将那木乃伊踢进了满是尖刺的通道里。
那边白杨一标枪横砸在最后一只木乃伊颈侧,不想那木乃伊也发了狠劲,被白杨重重一击却恍若味觉,一个跳步扑到了白杨跟前,双手箕张抓向白杨脸面。
白杨猛一转身到了木乃伊身侧,右手标枪迅即交到左手,反手一挥,又一标枪砸在木乃伊后脑之上。
砸得那木乃伊不由自主向前跌出一步。
铁牛正好于此时解决了第二只木乃伊,赶上前来又是一脚踹在最后这只木乃伊后背,木乃伊立刻向前“扑嗵”一声趴在地上。
白杨紧随着赶上一步,添一脚将最后这只木乃伊也踢飞起来,远远地落进那满是尖刺的通道里边。
但兄弟俩明知那些尖刺不可能彻底灭掉木乃伊,所以两个人不说废话,铁牛抢先奔到屋顶那个大洞下方蹲下,白杨同样不加推辞,立刻上前踩在铁牛肩膀上。
没等铁牛完全站直身体,白杨的脑袋已经钻进了上边那个大洞里边,果然看见眼前有一条圆圆的通道。
通道虽然不足以让人直着身体行走,但跪着爬行、又或者在里边腾挪转体都非常宽松。
白杨立刻双臂较力,先让自己爬进通道。之后就从通道里转过身体,让铁牛将标枪炸药包等物递了上来,这才伸手去拉铁牛。
那通道高度也不过三米二三,铁牛只是在白杨手上稍微借了一下力,便纵跃而起,用双臂扒在了洞沿之上,自己慢慢爬了上来。
可就白杨抓住铁牛的手猛然用力的那一瞬间,白杨感觉到左手背上有一点微微发痒,就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样。
白杨自然而然低头去看,豁然发现在他手背之上,粘附着一根长长的发丝。
白杨暗道不妙,等铁牛一抓之下松开他手,白杨立刻缩回手来仔细观看。
骇然发现那根发丝一端,竟像是在往他手背肉里钻入进来。
白杨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用右手两根手指拈住那根头发的中间部位,轻轻用力往外一拉。
却没想到那头发立刻从中而断,他拈在手里的那半根,更是两头上扬,就跟一条细到极处的活蛇一样,向他两根手指倒卷上来。
白杨又惊又怕,一边叫刚刚爬上来的铁牛让开,一边伸长手将那根头发递到洞口下方,再对着手指用力一吹。
还好,那根头发并没有紧紧黏附在白杨手指上,被白杨用力一吹,那根头发便飘离了白杨手指。
但是铁牛就挤在白杨身边,那半截头发方一从白杨手指离开,便一个飘荡,贴在了铁牛仍吊在洞口的一只脚踝上。
白杨吓了一大跳,忙要用手去摸铁牛脚踝,却发现那半截头发在铁牛脚踝处滑动一下,便飘飘悠悠往下坠落。
白杨一颗心瞬间落到踏实处,心里明白这头发只有在粘附到活人皮肉上才会起作用。
而铁牛身穿着连体潜水服,整个身体只有脸颊跟双手露在外边——这恐怕也是之前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些头发,一直没能对他们俩产生毒害的重要原因。
“怎么啦?”铁牛忙问。
白杨顾不得理他,赶忙又看被头发钻入的那只手背,却发现那半截头发,居然有一大半钻进了皮肉里,只剩短短一小截还露在外边。
那只不过是一根头发而已,若非白杨感觉灵敏眼神锐利,根本连发现都发现不了。
但是白杨心里很清楚,这半截头发一旦进入身体,必定会对他造成极大危害。那就像有一根细小尖刺扎进皮肉,若是不去管它,短时间内无足轻重,可时间一长,必定会化脓溃烂变成一个大麻烦。
所以白杨当机立断,立刻从腰里拔下匕首,就用匕首尖顺着那半截头发钻进去的方位轻轻一划。
他手背上立刻血流如注。
铁牛吓得张口又问:“到底怎么啦?”
白杨仍顾不得理他,眼见血液流出,根本无法找到进入皮肉里的头发,白杨索性一咬牙一狠心,用匕首尖将头发粘附的那一小块皮肉全都剜了下来。
这一剜痛得钻心,鲜血更是涌流不止。
直吓得铁牛捧住他手,连连问道:“到底怎么啦?到底怎么啦?”
白杨眼见那截头发已经被挑在匕首尖上,但皮肉里边还有没有残留仍不敢肯定。
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白杨只能将匕首尖伸到洞口下方摆了一摆。
眼瞅那半截头发脱离刀尖无影无踪,白杨才松了一口气,向着铁牛一笑说道:“没事了!有根头发钻进了我的手背里边,你赶紧检查一下手上脸上有没有被头发粘附!”
他一边说,一边就在铁牛脸上仔细观察。
铁牛先是吓了一跳,紧随着也向着白杨脸上看了一看,确定白杨脸上没有头发,便不管不顾地背过身去,让白杨帮他拉开后背上的拉链。
“你想干吗?”白杨忙问。
“撕一片内衣下来帮你包扎呀!”铁牛说。
“不行!”白杨立刻阻止,“这条通道离那三个木乃伊太近,说不定会有头发飘进来了,幸好这些头发只会往人皮肉里钻,却对潜水服不起作用,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解开潜水服,要给我包扎,也得等爬过这个通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