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脑瓜转得慢,老实说在丁思诚让他将油罐扔到鬼船上去的时候,他并未明白是要干吗。
不过他也不用问丁思诚是要干吗,他相信丁思诚必有打算。
所以他将油罐扔了出去。
结果丁思诚击穿油罐,在鬼船之上燃起大火,很诡异的,那鬼船上“吱吱呀呀”的怪响声愈显刺耳。
而在这边船上攀爬肆虐的怪海草,就好像受到惊吓的长虫怪蛇,各自松脱了缠卷着的人腿人身,向着四面船舷飞速退缩,再很快顺着船体缩进了海里。
而那艘幽灵鬼船,更是在所有还活着的人的惊骇注视下,向着海里慢慢下沉,慢慢下沉,直到满船肆虐的火焰被海水吞没,那艘船也消失在水面以下。
白杨等人奔到船舷处往下观望,却已看不见半点鬼船的影子。
至于环绕船周那浓稠的白雾,也很快消散无影。
其他人惊魂未定都不说话,唯有铁牛仰起头来四面瞅瞅,压低着声音说道:“真是够邪门的,这幽灵鬼船方一沉没,连这些白雾都没影了!看来无论是这白雾,还是那些怪海草,甚至包括那条尖头鬼鱼,全都跟幽灵鬼船有关系!”
白杨心里同样惊奇,感觉这幽灵鬼船,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件古怪事情,都更加的诡异、更加的无法理解。
此时已至晚间,墨蓝的天空中星星闪烁轻云飘忽,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若非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此情此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并非所有人都死里逃生,除了船舱里死了两名船员,另外蒋朋的徒弟姓蓝的、以及另一名船员,也被怪海草窒息而死。
奇怪的是在几个人下去船舱整理那两名船员的尸体的时候,船舱里那条尖头鬼鱼的尸体却无影无踪,若非船身上被尖头鬼鱼撞穿的那个大洞还在,几乎让人怀疑,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噩梦一场。
蒋朋死了徒弟,难免痛哭一场。唯一幸存的那个船员,也守着几个同伴的尸体泪落不止。
反倒老船长默默无言,只是找材料修补船身上的那个大洞。
常老五给老船长打着下手,等将那个破洞补好,常老五跟幸存的那个船员配合着老船长开动船只,尽快离开这片恐怖的海域。
一直到了第二天,眼瞅着太阳从东方的海面升起,所有人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常老五走了过来,再次对丁思诚以及白杨铁牛赞叹不绝,说道:“这次幸亏是有陈师傅三人,要不然咱们这艘船,怕也要变成一艘空船了!咱们这些人连尸体,都要被那海草样的怪物拖进海里,真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啊是啊!”蒋朋也凑了上来,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此刻面对着丁思诚等三人,脸上自然而然只有赞佩与感激,“从古到今能够在遭遇尖头鬼鱼跟幽灵鬼船的时候幸存下来的,恐怕也只有咱们这艘船了!这都是陈师傅跟两位小哥的本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如今才知道,就我身上的这点玩意儿,别说比陈师傅天差地远,就算跟两位小哥相比较,也是连体鞋都不配!”
他一脸苦笑实话实说,丁思诚赶忙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真等到了水里,恐怕还是要倚重蒋师傅!”
蒋朋苦笑摇头,说道:“我知道陈师傅不过是客气话,但我这条命……或者说我们这一船人的性命,都是陈师傅跟两位高徒所救,所以……真要有用得上我蒋朋的地方,我蒋朋不敢说万死不辞,但一定竭尽全力!”
丁思诚赶忙谢了他一声。
再等到了中午,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艘大船,大船旁边还停着两艘小船。而那两艘小船,就跟白杨他们乘坐的这一艘差不多大。
至于那艘大船,真的是非常非常大,起码对于第一次出海的白杨来说,真是从未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船。
等到白杨等人乘坐的船只驶到近前,那大船上放下绳梯,常老五先抓住绳梯爬了上去,其他人也跟着爬上。
却见船上有十几二十个水手。水手们自然散布在大船各处,在大船中心的甲板上,另站着十来个男人。
当先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中年人,一眼看到常老五,那人便开口说道:“老五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哥都要发火了,你赶紧去船舱找他去吧!”
常老五苦笑说道:“这一路当真是九死一生,还多亏了有陈师傅跟他两个徒弟,要不然我们这一船人都没命回来了!”
那人忙问怎么回事,常老五不愿多说,只道:“真是一言难尽!等我见了大老板,再跟二老板慢慢说!”
他回过身去,先跟丁思诚以及蒋朋等人介绍道:“这一位是我们大老板的亲弟弟卫二老板,几位先跟二老板说说话,我先去跟大老板回话!”
丁思诚跟蒋朋同时点头,常老五又向船上站着的其他人打声招呼,便匆匆忙忙进船舱去了。
卫二老板笑呵呵地跟丁思诚以及蒋朋握了握手,又跟他们介绍在场的其他几人。
这其中有四个就是打捞队的骨干人物,另有两个居然是从韩国来的一对亲兄弟。
这对亲兄弟都是三十多岁年纪,一个叫朱理允,一个叫朱浩允。
另有三个是从越南来的,一个叫金凡,一个叫杨聪业,一个叫阮云刚。
那对韩国兄弟一脸傲慢,眼睛睨视着丁思诚,其中朱允理开口说道:“这位陈先生像个书生的模样,还戴着一副眼镜,却不知有些什么本领,居然让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