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的力气本来不及铁牛,但或许他也是在毒性发作的时候,所以他居然始终紧压着铁牛,不让其翻转身来。
铁牛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仍旧在竭力挣扎,那感觉就好像完全不顾及他一条胳膊会不会被扭断成两截。
他不顾及,白杨却不能不顾及。
问题是一旦手上松劲,再想要控制住铁牛那可是难上加难,白杨不得不在手上松劲的同一时间,伸一腿横扫出去。
只听“扑嗵”一声,铁牛壮大的身体,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铁牛又是“嗷”的一声叫,想要翻身起来,白杨赶忙紧贴上去,牢牢地将铁牛按住,一边仍叫:“铁牛你醒醒!”
但铁牛仍旧牟足了力气在挣扎,同时他一张嘴咬得“咯吱”只响,似乎竭力想要咬白杨一口。
白杨只能用手肘紧紧压住他的颈下,死死地按住他不放。
幸好就在白杨渐渐感觉难以支撑的时候,铁牛忽然身体一挺,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
等到白杨气喘吁吁抬起紧压着铁牛颈下的手肘,铁牛就跟第一次狂性发作时候那样,双手抱头,浑身抖动着蜷缩在了一起。
白杨知道,这一晚算是熬过去了。
他坐在地上歇息一阵,感觉他自个儿的心跳与体温也都已经恢复正常,这才用力想要将铁牛从地上扶抱起来。
他本来是可以抱起铁牛的,但如今浑身酸软,居然感觉力不从心。
倒是他的搬弄,把铁牛惊醒过来,迷迷糊糊问了一声:“老白,你干吗呢?”
白杨心中一喜,忙问:“你没事吧?”
“我有啥事儿啊?这深更半夜的!”铁牛嘀咕一句,陡然间坐起身来,向着四面瞅了一瞅,“我在哪儿,我怎么坐到地上了?”
“还说呢,半夜突然跑到外边来睡,你是不是梦游啦?”白杨很快反问。
“梦游?不会吧?我从来没有这毛病啊?”铁牛惊诧地想要站起身来,却又忍不住拍拍胳膊捶捶腿,“怎么搞的,好像身上很痛!”
“身上痛还不是在地上睡的?赶紧进屋睡去吧,我明早还要起早赶火车呢!”白杨说。
铁牛嘀咕着说道:“我怎么会梦游?不可能啊!”
白杨不接他这个话茬,只伸手勉强将他拉进屋里,拉亮电灯,闩上房门。
铁牛向着白杨头上一望,惊问:“你头上怎么水淋淋的?”
“别问这么多,我实在是困得要死了,赶紧睡觉!”白杨说。
他是真的累狠了,直接扯过一条毛巾,将湿淋淋的头发随便揉揉,之后就倒在床上睡觉。
头发还是湿的,不过他的头发向来剪得很短,不至于会将枕头弄湿。
铁牛坐在床沿看着他,还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杨闭着眼睛,直接吐出四个字:“关灯,睡觉!”
铁牛无可奈何,只能扯熄了电灯,说道:“那你往里边躺躺呀,让我睡外边!”
白杨不吭声地往里挪挪身子,就感觉铁牛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白杨心里忽然间又涌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铁牛会狂性大发,并且醒来什么都记不得,而他却能一直保持清醒?
是因为他本就没敢入睡?
还是因为铁牛是直接被血狼咬伤,而他却是间接被铁牛传染,所以他身上的症状,跟铁牛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这个问题在白杨脑海里转了几转,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就撇开一切沉沉睡熟。
(请看第019章《专家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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