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想走,沈轶南用力扯紧我手臂,我想甩开,他却变本加厉,直接将我整个人扣进他怀里。
他那样高,我这两年里虽然圆润了一点点,重了几斤,但力气哪里及得上他一个男人。
“你做什么?放开。”
我不敢高声张扬,医院里静悄悄的,我如果放声大叫,岂不是惹来围观。可沈轶南这疯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双臂箍着我的腰,把我提离地面,就这么拐到安全通道里去。
“你疯了。”我屈起膝盖,恨不得将他撞成废人。
他没有闪躲,任由我攻击,然后疼得脸色发白,可依旧没有松手。
“我是疯了,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想我走,那不可能。我们只管耗着,耗一辈子。我现在有足够的耐性,脸皮我也不在乎。文樱,你信不信,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纠缠在一起?像长着长着就缠到一起的藤蔓,到最后,几乎没有你我之分。你若不信,我可以做给你看,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不急着再拥有你,但我不会放手,让你去属于别人。除了我,谁都不可以。”
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态,之前几天一直放得很低很低,今天突然一变,竟然像是跟我撂狠话,非要得到我。
我觉得他真是管得够宽的,我的名字又不在他户口本上,我要恋爱结婚生子,难道还要向他打报告?
“沈轶南,你用身份来阻止我属于别人?我的生活,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我总会有再喜欢上的人,然后建立家庭,生儿育女。”
“可以,你可以有再喜欢上的人,但你想结婚,建立家庭,生儿育女,除了我,没有人能帮到你。除非那个人能忍受,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你做什么身后都有我。“
我差点就忘了,沈轶南是个阴险小人。
“你真以为这样就没人敢娶我了?“
沈轶南眼底的无奈显现,“我并不想威胁你,我想对你好,我想让你,再爱我。“
“犯什么贱?”看也不像犯贱之人啊,怎么两年后就拎不清?
“可你不能否认,哪怕是你从前说喜欢我,要跟我做对真正的夫妻时,你也没有完全的投入,至少不会像你对陆怀年那样,全心全意地爱我和信我。我是很嚣张很傲气,我说不出嫉妒他的话,所以我别扭,我赌气,这些你都看得出来,但你直接选择放手。在处理凌雪的事情上,我欠你很多,但你的心没有放在我这儿,才是根本原因。”
我冷冷地盯着他的脸,“现在跟我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想表达我后悔了。从我懂事起,我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件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是凌雪的事,我愧疚却也没有后悔过,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复合。我后悔我没有早点抓紧你,后悔没有把你想要的给你,后悔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后悔没把我想说的都说给你听,后悔听你的跟你离婚,最后悔每一次想前进一步,却把你推得更远。你心冷,心狠,可你对陆怀年就是比对我好,你会对他心软,会不由自主就卸下你的所有防备,你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收起来那些利刺。”
我很无语。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所以沈轶南,连天都反对我和你在一起。本来就是,你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沈轶南捏紧我的下巴,“别拿这种话来搪塞我。陆怀年当了父亲,他有了家庭,他已经再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哪怕他满世界找你又如何,一步错步步错,回不了头。你和他,才是缘分已尽,你和他,才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张口闭口就提陆怀年,是因为这根梗,刺在他心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拔除吗?也是,陆怀年的出生,是在全家人都期待之下,而沈轶南的出生,却是在他母亲的满腹算计中,是工具般的存在。
大概没有人能完全不在意,因为陆怀年的父亲,也是沈轶南的父亲。还有沈君全,竟然用沈轶南母亲的死,蒙蔽他这么久。
“你不用在我面前提他。难道我就只能在你们之中,非此即彼?“
沈轶南深深望着我,“你错了,不是非此即彼,而是我不会再给我自己机会,离你太远。凌雪的事,我会给你交代,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以及你在意的人。”
“不需要。”我不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及我爱的人。
两相僵持时,他突然头一低,挨在我脖颈间,呼吸全是灼热。
我下意识要挣开,他有些含糊不清道:“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大口喘气,以至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越来越高的体温,和他整个身体都挨向我的负重感。
“你起来。别跟我玩这套。“
我伸手一推“咚”的一下他整个人往后栽,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我这才看见,沈轶南脸色极其苍白,双目紧闭,眉心紧锁,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的话,我会以为他已经……
怎么这样?幸好是在医院,要是在大马路上,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大声呼喊护士,后面是一阵兵荒马乱,许泽在不多久后赶到。
我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问,想静静地离开。
“文小姐,你就不问问,他得了什么病?“
“我有知道的必要吗?“
许泽苦笑,“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人会心疼他。如果他在意的人不是你,也许不会这么艰难。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之前也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