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南单枪匹马地来,他只着一件薄薄的黑色丝质衬衫,松开了三颗扣子,几缕发丝搭在前额,整个人透着不羁,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从没见过沈轶南这副模样,我甚至从他眼眸里看到对我的担心。我看错了吗?
“来得不算快。”凌向东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看了沈轶南一眼,“你们两个人,挺会放烟幕弹,外界都说你们各玩各的,可谁会知道你们都心系对方呢?很好,我这人喜欢看戏,让我看看你们是抱在一块等死,还是大难来了各自飞。”
“废话少说,放了她。”沈轶南往前走几步,直视凌向东。
凌向东沉冷道:“沈轶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不是命令,是交易。放了她,我可以娶凌雪。”
“凌雪不是东西,任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她是凌家的掌上明珠,你对不起她这笔账凌家和你有得算。”凌向东从沙发上站起来,嘴边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要不是凌雪心里还有你,沈轶南,你活不到现在。那么,我先拿她开刀。“
话音落,刚才那几个着黑色西装的人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为首那个要抓我。
沈轶南反应迅速,一腿扫过来,把为首那个人踹得倒向后面,他瞅我一眼,“还不过来?”
“绑起来。”凌向东一声命令,几个人都冲向我,沈轶南对付得了一个,可对付不了一群,渐渐地落了下风。
“白费力气。”凌向东冷眼看着沈轶南一点点地失势,“你要找死,我成全你。都听着,帮我好好招呼沈总。“
“等一下。”我见沈轶南被人揍得鼻子出血,再不作声,他估计要被打残。就眼前这个形势来看,他被打残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
我缓步走到沈轶南身旁,伸手拂去他血渍,一边跟凌向东说:“凌先生,他都答应你,可以娶令妹了,这代表什么,代表他就算不同意,身份上也成了凌家的人,你们凌家的女婿,你的妹夫,本质上来说,凌沈不也是你们凌家的资产?凌先生有必要做得这么绝?“
凌向东冷嗤:“文小姐这张嘴很厉害。沈轶南,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条生路走。现在,马上将你啃了凌家的,全部给我吐出来,吐少一分,她少根手指很正常。”
沈轶南溢出个欠揍的笑,“凌向东,你他妈脑子里长草,你还怪我有本事是吧?我告诉你,我就吞了凌家的怎么样,我不止要吞凌家的钱,我还要吞了整个凌家,你要像个男人,就跟我堂堂正正过招,少他妈像逃窜的老鼠,东躲西藏,正事没干成几件。我记得你小时候,凌华锋说你烂泥扶不墙,你还真是。”
凌向东的脸闪过深痛,他怒从中来,从他手下那儿夺了棍,用力敲在沈轶南的膝盖上,沈轶南被两个人控制着躲不开,膝下一疼,左腿跪了下来。
“沈轶南,你不是很能?我看你还有什么能的?”凌向东越发狠厉,像条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棒又一棒敲打在沈轶南身上,好像不将沈轶南打得半死不罢休。
沈轶南也不大理智。以我对他的认知,他这么腹黑的人,关键时候是绝不会再刺激凌向东的,可他偏偏做了。
“凌向东,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说起来,你比我大,可咱俩从小到大,你屡屡使那些幼稚招数,想让你爸你妈讨厌我,可是,哪次成功了?你见不得你爸你妈注意力在我这儿,有一次还把我锁在你家后院那儿,锁了三天,我有哭过一滴眼泪吗?你爸你妈把你揍一顿,揍得你发烧,不得不承认错误,你那时候多滑稽。”
凌向东发了狠,一脚踹在沈轶南身上,这一脚力气有多大?两个人都扶不稳沈轶南,以至他摔出去,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这样都不能让你住口是吗?“凌向东一步步走过去,像要来取沈轶南性命的死神,他半蹲下去,提着沈轶南的衣领,“死鸭子嘴硬,沈轶南,你既然知道我历来都痛恨你,你却非要一次次招惹我,你就是死,也是自找的。”
凌向东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瑞士军刀,刀锋锐利,寒光逼人,吓到在场所有人。
他背后有个手下喊出声来:“凌总,不要!“
沈轶南呸了一口血,脸色虽苍白,眼神仍是锐光闪闪,凌厉刺人,“凌向东,你他妈不要光说不练,有种捅过来,只要你捅了,我就承认,你比我厉害多了。“
凌向东手里那把军刀旋了个方向,不偏不倚尖尖对准了沈轶南的方向。
“凌总!”他几个手下全部叫出来。
“来,来捅我。凌向东,有种没种就看这次了。”沈轶南与凌向东的距离,近得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那把军刀已经到了沈轶南的胸口前。
我捏紧了手里的某个东西,只要那把军刀再往前推一点,我就……
突然,凌向东大声笑出来,有种疯狂又刚愎的冷寂,“沈轶南,你以为我还像从前,以为我还会被你刺激到?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更不会让我自己的手沾上你的血,我嫌脏。”
他一把松开沈轶南,沈轶南往后仰在地上。我留意到他双臂紧紧撑在地面,不知是不是借力要起来。
“沈轶南,你总要为自己的嚣张买单。”凌向东回头,给他的手下递了眼色。
几个人蜂拥而上,将沈轶南从地上又抓起来,像扔一袋垃圾那样把他狠狠扔到圆桌那儿,那桌子是大理石材质,沈轶南这血肉的身躯砸上去,发出一声巨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