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知道,”赵赐有意无意地望向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感受到他的目光,既不躲避闪让也不迎面直视,直像个木头人似的看着一旁,“我曾经也不知道,可我前几日听说她为了自家哥哥一掷千金,将人从樗蒲场里赎了回来。”
“一个小小的太史令姬妾,竟能出手如此阔绰?”赵赐啧啧叹声,“无落大师怎么看啊?”
无落大师听到一掷千金就皱起了眉头,等听到是为了从樗蒲场里熟人,他已然是心中有了计较,只道:“无作他想,只怕这太史令要招来杀身之祸啊。”
“无作他想。”赵赐点头,道,“你我皆为太子分忧,自然要急他所急。”
是夜,其佛山里的经文梵音漫山环绕,未曾停歇。
下山已是晚了,赵赐索性就宿在妙果寺厢房。他难得清静,脑子里的思绪也随着梵音吟唱而飘散离去。信步游走,不知不觉走到妙果寺国树银杏树下。才是开春,山里更凉,那银杏树也没个嫩芽,还是枯枝败叶。赵赐瞧树上挂的满满红条,随手拉住几个借着月色看了看,多是求家人健康,平安喜乐。也有些求金榜题名,求姻缘天配。
“竟信这些。”赵赐嗤笑一声,将红布条放了回去。
月凉如水,寒意逼人,赵赐转身就要离开,他已穿过寺门,就要往后院走,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想起那夜宫宴,万起云喝得半醉,道:“自然是仰慕赵大人啊……”
赵赐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你既仰慕我,那我便帮你求个姻缘吧。”
其佛山的妙果寺,寺里有一棵银杏树,树的顶端有孤零零一条红布迎风飘扬,字小如蝇,满满一布条,也瞧不清到底写了什么。红布条迎风飘阿飘,一棵小嫩芽也跟在旁边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