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装饰挑不出任何错来,被褥用具都是崭新的。在这方面,真的很是佩服杜夫人。只是所有下人都被带去前面看杀鸡了,无人伺候,更谈不上有热水什么的。眼看这一时之间是不能休息的,小两口便坐在窗下,小声说些悄悄话。
牡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给蒋长扬听,提起老夫人的种种作为来,微笑着道:“感觉她挺生气的,但还是一直忍着没发脾气,不过我想着你们要是再晚点回来,她始终会忍不住爆发的。也不知她怎么就能想出那些主意来,和个不懂事的孩似的,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和老夫人是犯冲,硬拼出火花,牡丹是软磨,这就是男人和女人间的区别。蒋长扬忍笑:“她一定气得心都是颤的,怪你为什么不肯让着她,可你若是真让了她,她一定又会觉得你好欺负,没事儿都会找你的麻烦。多让她吃几次瘪,以后她自然轻易不会给自己找气受。”
牡丹低声道:“你可真是哟,教着媳妇对付自的祖母……”
蒋长扬低笑道:“我倒是放心了,若是日后有事需要再交道,你一个人过来也不怕你吃亏了。”
经过那么多事情,她怎会还是任人拿捏的软柿?牡丹笑:“我又不是吃白饭的,哪能事事总靠着你。”她握了蒋长扬的手,低声道:“正好的,你有一个月,咱们去庄里住段日吧?正好请了娘和义父一起过去团聚团聚。”
蒋长扬点头:“行。”因见牡丹眼神似有忧,遂笑道:“你也莫替我担忧,我没事。等过了这一个月,你又要嫌我忙了。”他心里其实是担忧的。经过轰轰烈烈的拜堂事件,还有此番不孝事件之后,他不想也难了,这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适合他去,这与皇帝的预期有很大的出入。
事实上他也有所猜测,皇帝明面上好似是因为不孝此事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件事,而是指别的。那什么与景王过从甚密的说法,很没根由,自牡丹花会后,非正常情况下,他一次都没和景王来往过。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呢?那是警告。他拂逆了皇帝的意思。
二人窃窃私语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听得外头有声响,有人低声说话,须臾,林妈妈轻轻敲了敲门:“前头散了,国公爷请大公书房说话。”
父间这场谈话迟早要来。蒋长扬振衣起身:“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蒋长扬才去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有个丫鬟领着婆送了热水来,垂着手,态分外恭敬地问牡丹想不想用点什么夜宵之类的。牡丹见她眉清目秀的,长得虽然不出彩,却观之可亲,落落大方,打扮也不似寻常丫鬟,接赏钱时也不见有多欢喜,便上了心,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笑道:“奴婢叫做采莲,原来是在老夫人房里伺候的,去年年初,老夫人把奴婢赏给了公。因今夜大家事忙,公恐照料不周,特为命奴婢过来伺候。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与奴婢说。”
又是热心周到的蒋长义。牡丹笑笑:“替大公和我谢过你们公。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回去吧。”又命林妈妈再给了一份赏钱。
那丫鬟已经把人情带到,便也就不再勉强,屈膝行礼,悄然退下。牡丹自盥洗了,上床歇下不提。
蒋重端坐在书桌前,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蒋长扬淡淡地道:“自你入京后,也到了很多事情,该当知道这京中与边疆的许多不同之处。你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人,有些脾气还是该收敛一下才好。先稳住了自身,才能谈忠君爱国,报效国家。”
蒋重每次要说什么话之前,总会有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这一点蒋长扬早就已经习惯。遂点了点头,不发一言,静待他说出后面真正想说的话。
果然蒋重缓缓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这样下去吧?内卫,一朝天一朝臣,这会儿看着似是风光得很,却不是什么好差事。到最后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当及时脱身才是。”
蒋长扬非常明白蒋重的意思是什么,其实问的就是关于承爵的事情。对于内卫这件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但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详细说给蒋重听,他只是道:“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怎样想就能怎样的。目前我对现在的一切都还算满意,不想。倒是您,您该打算一下了。兴许,您把有些话说清楚,人心安了,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烦恼了。说实话,这样再来上一两次,我只怕我还会忍不住不孝。”
蒋重自动忽略掉他的难听话,试探道:“那你?”
蒋长扬坚定的摇头。蒋重沉默许久,才道:“你不承爵,就是要眼看着这一家人去送死。你二弟是那么个暴戾不上进的性,能不能改好又是另一说。你弟,是个软善性……再说,他那个出身,怕是镇不住的。迟早还得,再乱,咱家就完了。”他指的镇不住的人,自然是指蒋长忠和杜夫人。
承爵?最后能不能承爵,能承个什么样的爵位,会是个什么下场都还不知道,一群人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位斗来斗去。蒋长扬认为是可悲的,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义务去拯救这群人。他便淡淡地道:“二弟不是才也是立了功的,他身上也算是有天家血脉,若是能历练出来,有那么亲戚辅助着,未必就不能承担大任。至于弟,我觉得他不见得也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他垂下眼,微微一笑:“我呢,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