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言情总裁>种恨人>076、你这混账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带你来为徐光照挖坟么?”

秦不羡无奈望天,喟叹出声:“因为你觉得他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我轻声一笑道:“徐光照在我身边呆了四年,卫添都默许了。如今他突然开始大动干戈地对付徐光照,其实是因为你给徐光照种恨了罢?”

“你……你在说什么?”她恍惚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以为恨是随随便便就能种的么?况且,卫添的恨种早就用完了,我去哪里找来给徐光照种恨?”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急于反驳的模样,我愈发镇定自若,也愈发心平气和,于是一边挖着新坟,一边慢条斯理一招一式地拆穿她:“你曾经说过,卫添的恨很重,恨丝比一般人多三倍还不止,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用他的恨丝制作出来的恨种也比一般人要浓重。

便是这浓重的恨种让曾经的东里枝连尊严都得不到,连活下去都无办法,可现在,喝下过恨种的鹿呦呦,你,高蜀,李敬堂,没有一个人受卫添责难,反而是你口中没有被种恨的徐光照,在死牢里挨打挨饿,受尽折磨。

所以秦不羡,当时你找到恨种后便把这恨种种在了徐光照身上对罢,可笑你还来同本王说什么恨种剩得不多了,让本王等个三年五载,等到恨种开枝散叶;可笑本王还曾因为你喝下恨种而心痛不已,自责难当。”

面前的人儿仿佛变成一尊石像了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抹掉脸上的水雾,哑然失笑道:“崇安王殿下这些推测,可真是让小人叹为观止啊。”

我心中气血翻涌,大有冲开那道伤口的趋势,遂带着些怒气捏住她的下颌:“你居然还笑得出口。如果没有证据,本王怎么会这般指认你。”从怀中拿出那个墨色瓷瓶的时候,手指颤抖地厉害,“你不是说恨种只能勉强给两个人种恨了么,那你告诉本王,这里面的是什么?”

秦不羡惶惶地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僵僵问我:“这……这瓶恨种你从哪里找到的?”那个样子,宛若五雷轰顶,“我当初,我从鹿呦呦宫里只找到那一瓶,是一个和田玉小瓶子,这一瓶恨种我从未见过……”

“你没有见过?”我笑出声来,撩起她一束头发于指尖把玩,可心中全然不似面上这般潇洒畅快,“可笑不可笑,这个墨色瓷瓶,是本王昨夜从你的府邸找到的。秦大人你说没有见过,难道是旁人特意从鹿呦呦的宫里偷来,放在你那个早已人去宅空的府邸上,故意陷害你不成?”

她不再回话,低头思索了很久,最后敛了神色,孤注一掷般凑近我道:“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瓶恨种,殿下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做的事,那不妨请殿下再做个局,我把这恨种重新给高蜀、李敬堂种一遍,如何?”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我低头凑到她唇边,眯眼眼笑道:“本王想让你亲手,给赵孟清种恨。”

她惊诧不已,手中的恨种差点洒出来:“关赵大人什么事?他还曾赶去洛昌救你,你怎么这般忘恩负义?”

“秦不羡,你可真能装啊。”我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和赵孟清到底是要救本王出险境,还是引本王入险境,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九月初七,赵孟清生辰大宴,本王会在一旁看着你给他喝下这恨种。且这一瓶,都是他的。本王要让你们替徐光照尝一尝,被卫添恨着打着骂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堕入深渊,不见天日是个什么滋味。”

面前的秦不羡早已愣住,好似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我正要再重复一遍,却发现她颤颤抬手扶上我的胸膛:“你……你这儿又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血渍渗出来,将心窝处的衣衫染成一片猩红。

……

以前,我这伤口只有在事情操劳过度或运功动作太大时才会破裂,自从状元书屋回府上那一次,加上西溪境斥责秦不羡那一次,我渐渐反应过来这个伤口有得寸进尺越发娇气的趋势——只要本王一伤心一难过,它就要破裂,就要淌血,且不看场合不分时宜,让本王十分丢脸万分头疼。

这种丢脸和头疼该如何形容呢?

我做个浅显的比方——你这厢同恶人对骂,对方刚一开口,你就气不过,委屈不已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你同仇敌对质,对方刚一亮剑,你就心脉巨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所谓丢脸,便是如此。

本王不得不躺在床上怀疑了一个多月的人生。

本王的敌人秦不羡,天天带着小蓝来看望我,小蓝趴在我的心窝处懒散地吐着神胶,吐到心烦意乱之时,便抡起触角啪啪地扇我,扇完就开始躺尸,做罢工状。

秦不羡也不说话,看到小蓝发脾气便带它走,次日辰时再准时出现,看着小蓝继续工作。

我日日躺着也十分闲,每次她一来,我便化作活的老黄历,提醒她今日是八月初几、十几、廿几,距离赵孟清的生辰宴还有二十几天、十几天、几天。

秦不羡并不看我,这个把月的时间里,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这个人,我仿佛自始至终都看不透——若说她不关心本王,那便不会天天带着小蓝来照拂我的伤口;若说她关心本王,那便不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把我当做空气,而且每天来的时候也不该不给我带写吃食,看我活生生地饿着,最后不得不按着胸口,模样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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