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言情总裁>种恨人>070、是秦不羡

我活到三十岁,鲜少有过开心到要落泪的时候。

那一天于柴米油盐之中,秦不羡回头说“我在乎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一个大男人竟觉得眼眶湿润了。

其实,这个答案我已在心中默写过好几遍,许是长夜寂寂看她白衣月下飞奔,许是马背颠簸她的嫁衣明媚似火,又或者是看到她面上一直冷漠却心肠很热,此时此刻的本王啊,只觉得这欢喜自天际绽开,随彩云奔来。

是啊,于不知不觉间我早已把她看做我喜欢的姑娘。

可她又云淡风轻一笑,低头继续收拾那条河鱼:“你先不要回答我,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要给你讲一件事情。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本王赶紧凑过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她却用手指贴上我的嘴:“现在不许说,且等晚上,你先听我讲完曾经的事再做决定。”

曾经的事……莫不是当初我不择手段欺负她逼迫她这些事?

惶恐漫上心头,我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指放在我心口,皱眉发誓道:“羡羡,曾经的事是我不对,你若是信我,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对你,我会把你放在心头上宝贝着……”

“不是,”她垂眸,眼底露出些难过,将手指抽离我的掌心,“我说的曾经,是很遥远的曾经,不是这三个多月,也不是在锦国这三年。你别问了,我再说一遍,且等晚上。”

本王便开始抓心挠肝地等着太阳下山。

可偏不凑巧,太阳刚刚下山,就有故人到了王府。来人不是别人,是帝京西市状元书屋的老板——陈兰亭。

自十年前他右腿受伤不再跟随我之后,便安心在状元书屋做起书生考试的买卖,暗地里帮我照顾程遇,从未主动找过我一次,更从未踏进过王府一步。今日他却一到天黑就过来了,而且神情慌张,问我可否有空去他那儿一趟。

“出什么事了么?”我问。

可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神色紧张,呼吸不稳:“请殿下去书屋再谈。”

彼时秦不羡正在往桌子上摆菜,我十分愧疚地走到她面前,犹豫了三秒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秦不羡先同我说:“你先去罢,兴许真的出了什么急事。”

“那你……”

“我等你回来。”

我这才放下心来同陈兰亭奔到状元书屋。

刚步入后院印坊,我便看到程遇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整个人瑟瑟发抖,衣裳穿得很乱,头发也没有疏,一张苍白的脸上看不到血色,唯有眼圈猩红,似是刚刚痛哭了一场。

我听到自己心中咯噔一声,慌忙跑过去,抚着她的脸道:“莫怕,我来了。”

她缓缓缩进我怀里,开口的时候声音哽咽得不像话:“卫期哥哥……”

“好孩子,不要哭,慢慢给我讲发生了什么事?”

“光照哥哥……他出事了,他被卫添押入了死牢。”

我蓦地想起来离开洛昌前一日清早,冯参领带着五千将士风驰电掣地赶到洛昌码头,本应该通知他们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从南境撤离的徐光照,却发了八百里加急的信函告诉他们“火速撤离南境,不舍昼夜地从运河走水路向北赶,直抵洛昌城”。

我曾猜测徐光照叛离了自己,却最终相信徐光照遭遇了危险,可我从未想过他遇到的危险是这样大的劫难——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卫添命本王率领麾下所有南国府将士去修运河河道,却唯独点名要让徐光照留在帝京帮本王看守着王府。

本王打仗这么多年,在帝京呆的时间还不及在沙场上所呆时间的三分之一,我不在帝京的时候,府上从来没有刻意留人看守,因为我府上少有稀罕物,更少有盗贼有胆量来偷,所以根本没什么好看守的,卫添他不是不知道。

我抚着怀中小姑娘的头发,企图给她一些安慰,可这动作却让她更加难受,抽泣道:“以前我常常欺负光照哥哥,可他从来不在意,每一次都会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对我温柔地笑。你不能来看我的日子里,也是他来告诉我你的消息,我才能知道你安然无恙。可现在他却出了事,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叫我难受不已。前有吕舒,后有徐光照,再有我自己,卫添一个一个对付,未曾有半分手软。

身后的陈兰亭深深叹了一口气:“殿下,恕属下提醒,当初吕公公被赐死,我们已落入十分被动的地步;此次徐将军落难,我们更与案上鱼肉无异。所谓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当初您应该心狠一些牢牢控制住秦不羡,借东里枝的事情,将卫添击倒。现在我们已错过最佳时机,您若再不动手,我们便永远不可能完成那件事了。”

“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有动手?我已逼迫秦不羡给高蜀李敬堂用秘术种恨,他二人倒台指日可待。”

“殿下,非也,她……”

“本王对秦不羡的所作所为,手段之阴险卑鄙,已经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应该做的,她甚至为了做到我想要的事,不惜让自己也喝下卫添的恨种,这些我都已经告知过徐光照,他没有告诉你们么?”

“殿下,您先冷静。”

我放开程遇,起身逼近陈兰亭,夜风冲得衣衫凛凛,也激得我自己怒气凛凛,“本王现在已十分后悔将她拉进这件事里,你为何还要还指责本王未曾控牢牢制住她,你可知她同阿遇都是应当被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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