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言情总裁>种恨人>048、活不过三十三

“她确是对付卫添的一把剑,也是护你周全的一把剑。”我道,“我必须牢牢握住这把剑。你可愿意信我?”

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破涕为笑:“我好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听徐光照对我说,宫里有我们南国的一位姑娘,和秦不羡走得很近,叫东里枝……她最近怎么样,过得可还好?”

我暗暗骂了徐光照竟然什么事都跟程遇讲。

却还是一五一十告诉她:“她于昨夜过世了。”

程遇闻言垂眸叹了口气:“自此也算解脱了罢……愿我南国的子民不再任人摆布,不再受人欺负。”

“东里枝的事情上,你可能错怪秦不羡了。”

我正要解释,却见程遇抬起手指戳了戳我放在怀里的那本书,“错没错怪她我心里有数。你且回去看一下这本《七国神战志异》,虽然不知道是谁编纂的,但应当对你有用,你该借来一看,只是下卷有点难找,里,你自己想办法罢。”

当日,我揣着那卷书回到王府,挑灯夜读直至天明,终于把上卷看了个差不多。

这本书确如徐光照总结的那般,记载的七场战争规模宏大,且在各自国家的存亡之中占据重要地位,并且,从参战人数来说,这七场战争确实都是以少胜多的典范,甚至有几场在正史之中都有浓墨重彩的记载,在兵书之中也有相关兵法的演绎推理。

只是作者行文之间调足了阅者的胃口。前期从筹军备战上不惧笔墨大肆铺陈,敌对双方优劣之势也条分缕析逐一对比,但到了两军相遇大动干戈之时,却一笔带过,只留谁胜谁负的结果,以及此结果对双方国家在中原大陆这版图上的存亡造成的影响。

待到上卷卷尾,他还没有写到涉及南国的战争。但是却白纸黑字告诉大家,涉及南国的这场战争跟其他六场战争不同,他会一五一十地写明白这场战争,也会讲清楚这神战神在何处、这神战怪异在哪里,他甚至给读者留下了一个问题——

“当年南国曾以十万军队抵御西梁八十万军队,行军作战有如神兵相助,却为何在七国之中最先灭亡?个中诡谲现象,怪异秘密,请看下卷分析。”

本王阅书无数,虽然不正经的居多但是正经的也有不少,遇到的作者风格万千各具所长也各有所缺,但这种招人唾骂又引人入胜的行文风格,本王却第一次见到。

尤其看完上卷卷尾留的问题后,翻过下一页,看到那一句“本书到此上卷完结,下卷普天之下仅有一本,藏于锦国帝京皇城藏书楼”,读者如本王,恨不能将此书撕之而后快。

我将书扔到笔洗里,问候了笔者他祖宗,然后栽进床榻,倒头便睡。

本想着趁睡觉的时候一边盘算如何去赵孟清府上偷此书下卷,一边思索如何向卫添要了秦不羡来当压府夫人。

世人常说,三千梦境,变化无常。

谢天谢地,本王终于没有再梦见那个被我欺负的姑娘,但是我却梦到了秦不羡。

梦中她愁苦不已,抱着酒罐在酒肆楼顶喝酒。她头上是硕大的月盘,身下是无数的酒徒在作乐寻欢,那片楼顶宛如三界交汇生出的往生结界,结界下的酒鬼们张牙舞爪凌厉混乱,结界上的秦不羡一身白袍纤尘不染似要羽化而升仙。

可下一秒,结界断裂,楼顶坍塌,她落入一群厉鬼之中,洁白的衣衫沾了酒污。这模样就好像十五年前,她的父亲秦陆从仙人堕入尘泥化为奸佞一样。

梦中东里枝着了大红的嫁衣缓缓登场,她终于回忆起被种恨一事,于是寻问秦不羡,种恨本是解人忧愁,成全怨念,为何最后还是会囿于执念,可卫添的仇恨未解,她大费周折灰飞烟灭却最后也没有能够替卫添排解心中万分之一的难过。

“秦大人,种恨好像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对么?”东里枝愀然问道。

秦不羡被一群厉鬼啃噬,面上青一片紫一片,玉花冠掉落青丝也被扯断,她没有回答东里枝的问题,可她转头渐渐望住站在人间的本王:“你听到了么,若再一意孤行,你便是卫添这种下场。”

她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厉鬼,看了看身上缓缓渗出的血,最后抬头看我一眼,道:“况且,你的时间不多了,当好生珍重自己的生命……师叔。”

……

我从梦中惊醒,倏忽间坐起,背后虚汗大盛,将贴身衣物给打了个透湿。

窗外夜色涌起,月上枝头,耳边却依然回响着梦中那两句话——

“你的时间不多了,当好生珍重自己的生命。”

“师叔。”

本王这四五个月被那个怪梦缠身没空理会旁的事,若不是梦中借秦不羡的口提醒,本王都快忘了……都快忘了自己只剩三年可活这件大事了。

我迅速扒拉开自己的中衣,见心口上那一道伤疤鲜活得仿佛昨夜才刚划开的一样,本王就忍不住想对月作诗一首:垂死病中惊坐起,想起自己就要死;笑问客从何处来,阴曹地府是吾乡。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伤疤里已经渗出血来。

合上衣衫往床榻上躺尸回去,我睡也睡不着,动弹也肉疼,就开始回想我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寿命走到尽头的模样。

话要从三年前说起。

锦国三十八年,这注定要成为我大锦史册上风起云涌的一年。在这一年,东里枝被卫添带进宫,秦不羡被安排进司礼监做太监头儿,我在对宁的战争中,心窝那块皮肤被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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