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说:“过客而已,我在这地方呆几日就走了,不必记挂着报答我。既然你也有离开这画舫的心思,那我便也直说了罢,这些金叶子我之所以送你也是希望能帮你脱离这儿。小君,日后好好生活,你我有缘再见。”
今夜十分邪性,比如从渡口到客栈这百十步的距离,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可待我回头搜寻的时候,背后却不见一个人影,只是当我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一枚柳树叶猝不及防地落下,擦过我的后颈落在我的衣领上。
我捏着那枚叶子抬头看了看,硕大的树冠朦朦胧胧,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深色衣角。
出去折腾了一遭,胃里的东西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只觉得有些困乏,于是回到房间简单清洗过后,倒头便睡。做了许多梦,纷繁杂乱,光怪陆离。其中最离奇,是我穿着火红的嫁衣,策马载着一个男人在城中飞奔。
那个男人好像是我的夫君,因为他穿着绛朱色的喜袍。
可这位夫君却在我背后大喊大叫,仿佛是被我强抢来的良家妇女一样,骂我道:“秦不羡,你这样做不合礼数!本王堂堂正正,八尺男儿,今日倒成了你强娶来的媳妇儿!”
他越不情愿我越开心,可我也缺知道我并非面上那么开心。最后于马背上互相撕扯了几句,我先妥协道:“我晓得你对我是顺势利用逢场作戏,可我依然愿意成全你。关于你的事,我只胡闹这一次了,这一生大概不能相伴善终,希望你今日能给我一个成全。”
他始终在我背后。
那一天,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