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会是谁啊?!
陶雅萍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给家里更换门锁。立刻,马上。指纹不能用,因为已经被复制了。她必须换一把更高级、更难以被破解的门锁——虹膜锁。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录入过自己眼球的生物信息。记录都不曾有,能何谈去复制?这回总算该安全了吧。
4月9号,她就为家里的前后大门都换上了虹膜锁。
但陶雅萍错了。
在换锁的第二天,她就发现即使是一把相对更安全的虹膜锁,也依然阻挡不了那个神秘女人入侵的脚步。
10日下班刚一进屋,她就发现了家中的一丝异样。
当她打开鞋柜大门准备将换下的鞋子放进去的时候,竟无意中瞟到鞋柜角落里,摆着一双鞋——正是前天被盗的那双红色平底鞋。
顿时,无数纷杂思绪在其脑海中迅速闪过。
她进来了?!她是不是进来了,现在就躲藏在这屋子的某一个房间?这是此刻陶雅萍心中最为强烈的念头。换了高科技的虹膜锁,她也能进来?!
陶雅萍抬头将屋子整个打量了一番,楼上楼下都静悄悄的。除了这双鞋以外,似乎没有其它的异样。可她心里依旧不踏实,决定先拿一件武器防身。
她换上拖鞋,走进厨房,想拿一把刀握在手上。但走到灶台跟前却被吓了一大跳,她发现插在刀架上的那把水果刀竟然不见了!
是那个女人拿走了吗?先她一步已经把刀拿走了?
陶雅萍越想越害怕,身体都开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就用菜刀吧。不行。菜刀太大、太重了。她胡乱思考了一阵,最后用颤巍巍的双手打开橱柜抽屉,选择了里面的一把折叠刀。
她将折叠刀撑开,紧紧握在右手,开始检查屋里的每一个房间。
这栋房子是刘聪十年前买的:一幢2层楼的联排小别墅。不大,总面积也才200平。因为是婚前财产,所以她也不知道一旦离婚之后,是否还能继续居住。
一楼主要是客厅和餐厅,比较开阔。厨、卫与一间客房的门都敞开着,有没有藏人一目了然。地下室太黑了,她想留到最后再查。于是将视线转移到二楼。
她握着刀,一阶一阶踏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又谨慎。二楼有四间房和一个卫生间,其中主卧、儿童房与书房的门也都是敞开的,只有衣帽间和卫生间的门关着。
陶雅萍打算先检查衣帽间,这里安装的是梭门。她平复呼吸,抬起左手,试了几次,但仍旧没有勇气拉开门。于是又抬起一条腿,身体向后仰着,用脚尖轻轻扒开了一道半尺宽的门缝。
里面没有反应。应该是安全的。
她胆子大了点,伸手将整扇门“哗”一下扒开。
没有人。
陶雅萍缓慢走进衣帽间,目光左右扫视着。心想这衣柜里面,总该不会还藏着人吧。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她身后的卫生间的门,被人偷偷打开了一条缝!
没错,卫生间——入侵者就藏在卫生间里——门缝中露出的是一双阴冷的眼。
陶雅萍还在衣帽间里愣神,入侵者却已经提着刀,轻手轻脚,一步一步向她接近了。
忽然,陶雅萍像是有某种预感一样,猛地一转身。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陡然的,近距离出现在了彼此面前。
是那个女人!依旧戴着口罩,手里提着的,也的确是刀架上不翼而飞的那把水果刀。
显然,陶雅萍的突然转身,也让她吃了一惊。她应该没想过自己的偷袭会被无故打断吧。所以愣了大概三秒钟。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神智,举起刀,直直朝猎物冲了过来。
此刻双方的身距估计只有2米。陶雅萍下意识地赶紧用两只手同时握住折叠刀,并将一双胳膊抬起,直直伸在胸前做防御状。手中的这把小刀,成了她此时的全部依靠。
“别过来!”她颤声喊道,全身都在发抖。
神秘女人果然停了下来,站住不动了,还瞟了一眼那把小折叠刀,似在犹豫。她不仅没料到自己的偷袭被打断,更没料到猎物手中竟还拿了件防御武器。或许是念及自己的水果刀比折叠刀大不了多少,不具备压倒性优势,所以她不打算盲目地进行强攻。
“你是什么人?”陶雅萍鼓起勇气问。
神秘女人思考了片刻。她的眼神即不凶悍,也不阴毒;只是冷,那种漠视一切的冷。仿佛这世间的所有于她而言都是虚无,是尘埃,是不值一提。
“你没必要知道。”她回答。
她的声音也是极冷的,果断干脆,不参杂一丝情感。
陶雅萍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抖得太厉害,又问:“那……你怎么进来的?”
可她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答案——“你,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