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阳光异常灿烂的周末。正当陶雅萍准备出门去买玩具时,一位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女子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你好,请问是……刘太太吗?”
“……我是。”陶雅萍很茫然,眼前这个女人她完全不认识。
来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刘聪以前公司的同事,我叫梁娜。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哦,可以,请进。”雅萍一边示意来访者进门,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刘聪以前的同事,会有什么事情找她呢?
梁娜进屋,看见刘哲皓正趴在地上玩那些塑胶的小士兵模型。她驻足多瞧了几眼,由衷夸了一句:“你儿子好可爱。”眼中充盈着满满的羡慕。
陶雅萍笑笑,客气道:“皮起来,也很伤脑筋的。”说完,即抬手请客人上沙发入坐。
可梁娜非但没有坐下,还主动开口提议说:“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谈吗?一会儿涉及到的内容,恐怕不太适合被小孩子听到。”
陶雅萍心中一沉,不禁隐隐忐忑起来,忽然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胸口。“那……咱们。”
于是二人进了书房,还虚掩上门,留皓皓一个人在客厅里玩。
陶雅萍并没有急吼吼地“问你有什么事”,而是先把这位不速之客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看上去年龄像在26到30岁之间,已经完全褪去了年轻姑娘的稚嫩,整体仪态与气质都很潇洒干练,身上颇透着一股子御姐范儿。
主人不先发问,客人倒也没有一直被动等待。干脆简单明了地直入了话题:“从哪儿开始讲起呢?其实我和刘聪的关系,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同事。曾经……我还做过他的情妇。”
“你说什么?!”陶雅萍犹如遭到了晴空霹雳,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
“你没听错,”梁娜的态度倒是坦然,“曾经的情妇,有两三年吧。”
陶雅萍用了好一会儿来消化这石破惊天的消息。心神略定之后,才想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梁娜双手捧着茶杯,斜倚在沙发扶手上,侃侃而答:“当年我刚进公司,被分派到他手下做事。那时候你正怀着孕。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有些暧昧不清。久而久之,差不多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就正式在一起了。头一年,他还装出一副好爸爸的样子,说孩子太小了,不适合离婚。让我等着。一等,就是几年。”
竟然是怀孕生产那段时间?!
陶雅萍柔肠百结。她反应是有多迟钝啊,完全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因为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吗?
或者说她的确曾感到了些许异样,但只要刘聪一句“你这是产后抑郁,不要老疑神疑鬼的”。她就真会老老实实地、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自己头上,认为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陶雅萍压抑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那……后来又为什么分开了呢?”
“呵,还能为什么,喜新厌旧呗。”梁娜说得若无其事,但从她的语气中,仍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这是男人的本性,一旦那股子热乎劲头过了,自然就会沦为没有价值的东西。每个女人都盲目自信着,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可你我都是平凡的普通人,我们又凭什么可以成为令男人至死不渝的例外呢?”
陶雅萍胸口堵得慌,像是自言自语似地小声呢喃了一句:“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好几年的时间,我竟然全不知情。”
梁娜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真要想查,怎么可能完全掩盖得住呢。也只有你这种对自家男人完全无条件信任的女人,才会被隐瞒这么久。”
见陶雅萍脸上不太好看,她又赶紧缓和说:“抱歉,刚才这句话并不是刻意针对你,我绝没有要轻谩你的意思。其实我今天来,也不是想给你找不痛快——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陶雅萍疑惑了,“帮我什么?”
“帮你在离婚的时候,能够尽可能多的获取利益!”梁娜的声音斩钉截铁,暗含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婚?他告诉你的?”
梁娜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别误会,我和刘聪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分手之后,我就从公司离职了。可毕竟还在这个行当里工作。本城的金融圈子就那么大,都熟人熟事的,想要从旁打听一下他的大致近况,又能有多难呢。费点功夫罢了。”
陶雅萍若有所思,悻悻然自言自语道:“这么说,公司同事都知道他的事情了?那岂不是……很多人会在背地里嘲笑我?”
男人和女人还真是不一样啊,陶雅萍不由感概起来。她自认这件事难以启齿,在单位里极力隐瞒着,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而刘聪呢,却像巴不得闹得人尽皆知一样,不惧任何流言蜚语。造孽者大张旗鼓,受害人反而要偷摸躲藏。
“嘲笑你做什么?千错万错都是贱男的错,你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梁娜倒好心地安慰起她来。“不过,你们离婚的事好像也拖了蛮久了。是谈判谈得不顺利吗?”
陶雅萍小声地“嗯”了一下,糊弄过去。她不敢道出实情。倘若被人知道这种货色的男人,她还当宝贝一样地守着不肯放手,并奢望能浪子回头,一定会被骂愚蠢之极。即便对方是一个并不光彩、同样被抛弃过的小三,也有资格认为她傻得无可救药。
“实在协商不了的话,你就直接向法院提交诉讼,让法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