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破晓的时候,他们已到了帝王洋外!
他们整天沿着海岸航行,到了傍晚时分,岸上燃起了灯火!
这火光大概是约定的暗号,一看到这火光,他们就知道可以靠岸了,因为有一盏信号灯不是挂在旗杆上而是挂在桅顶上,于是他们就向岸边靠近,驶到了大炮的射程以内!
天猫注意到,当他们向岸边靠近的时候,船长架起了两尊旧式的小炮,这两尊炮能把四千克重的炮弹射出千步之外而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但这一次,这种预防是多余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四只小艇轻轻地驶近帆船,帆船无疑懂得这种迎候的意思,也放了自己的小艇下洋!
五只小艇工作得极其神速,到了早晨两点钟,全部货物都从少女爱丽丝号上卸载到了暗夜精灵号上!
少女爱丽丝号的船长是办事有条不紊的人,当天晚上他就分配了红利,每人得到了一百个幻星湾银飘香,也就是说合八十金币!
但这次航行并未结束,他们又调转船头驶向了战神岛,预备在那儿把已御空的船再装满!
第二次行动也像第一次一样的成功,少女爱丽丝号真是太走运了!
这批新货的目的地是卢加沿岸,货物几乎全都是肥雨谷雪茄,白葡萄酒和鹿神林葡萄酒!
从那儿回来的时候,他们和少女爱丽丝号船长的死对头税警发生了冲突!
一名洋关官员被打死,两名水手受了伤,天猫是其中的一个,一颗子弹擦破了他的左肩!
天猫简直很高兴受这次惊吓,对自己受伤也感到挺高兴!
这是无情的教训,教会他怎样用眼睛去观察危险,以怎样的忍耐去忍受悲痛!
他微笑着面对危险,就在受伤的时候,还像圣魂城哲人那样说道:
“悲痛呀,你并不是件坏事!”
他还亲眼目睹了那个受伤致死的洋关官员,不知是因为战斗使他的血沸腾了呢,还是因为他那人类的情感已经麻木了,总之,他对于这个景像几乎是无动于衷的!
天猫正踏上他所要走的路,正朝着他的既定目标前进,他的心正在经受着锤炼!
章鱼烧看见他倒下时,以为他被打死了,就向他冲过来,将他扶起来,极力地照料他,尽了一个好伙伴的责任!
看来,这个世界虽然不是天堂,但也不像天猫所认为的那样坏,例如眼前这个人,除了能从他伙伴的身上得到那份红利以外再也无利可图了。
但当他看见他倒下去的时候,却显示出那样的悲痛!
幸好,我们已经说过,天猫只是受了点伤,在敷上了战神岛老好人卖给走私贩子的一种草药以后,伤口不久就愈合了!
天猫想考验一下章鱼烧,就从他那份红利中拿出一部分来,
以报答他对他的照料之情,但章鱼烧满脸怒气地拒绝了!
这是一种同伴间的赤诚之情,章鱼烧第一次看到天猫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这种情感,而天猫也对章鱼烧产生了某种友善的情感,章鱼烧觉得有个知己足够了!
他已经本能地觉察到了天猫的卓越,那是一种别人都没有觉察到的卓越。
而只要天猫稍微对他表示些友善,那诚实的水手也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当那帆船在蔚蓝色的洋面上平稳地航行,当他们感谢顺风鼓满了它的帆,除了舵手以外其他一无所需的时候,天猫就利用船上这段漫长的日子,手拿一张地图,充当起章鱼烧的教师来,就像可怜的瞌睡虫牧师做他的老师一样!
他向他指出海岸线的位置,向他解释罗盘的各种变化,教他读那本打开在我们头顶上,人们称之为天空的这本大书!
这本书是造物主用钻石作文字,在苍穹中写成的!
当章鱼烧问他,“你把这一切教给像我这样一个可怜的水手有什么用呢?”
天猫回答说,“谁知道呢?你也许有一天会成为船长的!你的同乡还做了皇帝呢!”忘了
提一句,章鱼烧也是圣魂人!
两个半月的时间就在这种航行中过去了,天猫本来就是一个刻苦耐劳的水手,现在又成了一个熟练的沿洋航行者。
他结识了沿岸所有的走私贩子,并学会了与这些洋盗及走私贩子相互之间的秘密联络暗号!
他一次又一次的经过他的千面人小岛,一共经过了二十多次,但始终没能找到一个机会上去!
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心:只要他和少女爱丽丝号船长签订的合同期一满,他就自己花钱租一只小帆船,毕竟他在几次航行中,已积蓄了一百个银币,然后找个借口到千面人小岛上去!
那时他就可以完全自由地进行搜寻了,或许不能说完全自由,因为那些陪他来的人无疑会注意他的,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得有点冒险精神才行,监狱生活已使天猫变得谨慎小心,他很希望不冒险!
他虽然想象力丰富,但在一番苦思冥想以后,仍然是一场空,他想不出任何计划可以不用人陪伴而到他所渴望的小岛上去!
有天晚上,当天猫正在心神不宁地考虑这些疑虑和希望的时候,那位非常信任他非常希望能留下他的船长走了过来,挽起他的一只胳膊,领他到了一艘泊在疾风湾的独桅船上!
那是蒸汽城的走私贩子们常去聚会的地方,他们就在这儿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