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嗡嗡嗡,嗡嗡嗡嗡——一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我就从厚厚的被窝中把手伸了出去,想去把闹钟给关上。在皮肤接触到冷冽空气的那一瞬间,我心中马上有了想继续待在棉被里一整天的念头。只不过,除了觉得冷之外,也因为我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开心的梦,所以也有点想试试如果继续睡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梦中。
“呜呜呜呜,手机是跑到哪儿去了啊??”听着手机演奏起了k?zrock,我的手便更焦急的在床上摸索着。虽然当初一听到这首歌,我就因为这个古典与摇滚的完美交会而深深爱上了它,但此时此刻,总觉得只要被它那激昂的旋律一闹,我就真的不用想再睡回笼觉了。
“讨厌!”由於怎样都摸不到手机,我只好把头从被窝里探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它正在床的边缘、处於一个随时都会摔到地板上的危险状态。
“你怎么不摔死算了啦??”我把手机拿了过来,并疯狂戳着闹钟的停止键。
虽然终於让它安静了下来,但当我的头暴露在棉被外寒冷世界的那一瞬间,我的睡意就走得乾净溜溜,看来真的是不起床不行了。
就这样,我一边推开厚厚的棉被,一边坐起身子。只不过,当我的手压上枕头时,我却发现上面湿了一片。
“唔??”我先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睡相而摸了摸嘴角。在发现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边后,我起身下床,走去拿起书桌上的化妆镜一看。果不起然,除了双眼又红又肿外,我的双颊也满是泪痕,就好像是刚哭了一整晚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人家明明就记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好梦啊?还是说就是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幸福了,我才因为太舍不得醒来而哭了?”我自言自语着,并歪头思索着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
只不过,不管怎么努力,我都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做了怎样的梦,但倒是突然想到了最近在某本小说的后记里看到的一段话。
对於人类来说,最残酷的是什么?我一直以为当然是死亡。
但也有比死亡更残酷的事。
那就是活着却忘记心爱的人。
老实说,在刚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其实是没甚么感触的。先不说失智症什么的总觉得是离我还很遥远的事情,就算真的把心爱的人给忘了,那又会怎么样呢?
是啊,从第三人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很残酷没错,但对於失去爱人记忆的那个人来说,不就因为把人忘得一乾二净而不会意识到自己忘掉了什么,这样自然就不可能会感到痛苦了吧??嗯,也许这就是无知就是福这句话的一种体现呢i只不过,此时觉得自己明明做了一个美梦,但却无法在脑海中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我,是不是就可以说是那个意识到自己可能忘记心爱的人的可怜人呢?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胸口闷到不行。我望向镜子,才发现里面映照出来的人眼下又多了两串泪珠。
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起来了吗?”房门外突然传来弟弟的叫唤声。
“咦唔!”我被吓了一跳。“起?起来了啦!”
“那待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早餐?”
“好?好喔!你等我一下!我再一会儿就好!”我连忙抽了张卫生纸,好把眼泪给擦掉……在洗掉脸上的洗面乳后,李佳芊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然后就很惊讶地发现她竟然看起来神清气爽,实在不像是一个连续数天都睡不到五小时的人该有的样子。
“唔,我昨天的确是有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啦,但应该怎样也没办法恢复得那么快吧?不但痘痘都没了,连黑眼圈也都快不见了耶??”一边自言自语着,李佳芊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想从中找出些端倪。
昨天晚上,在看着小凌如此痛苦、如此难过后,李佳芊就把心中的迷惘抛到一旁,下定决心要达成解除魔法的条件——也就是要让小凌爱上自己。
由於自认对於小凌的一切都十分瞭解,再加上有了之前成功敞开许庭苇心房(甚至连大腿也一起敞开了)的经验,李佳芊并不认为这会是很困难的事。在把小凌搂在怀中、听着他诉苦的同时,她就在脑中构思着自己应该在什么样的场景、用什么样的对白提升小凌对自己的好感。
等到小凌应该是哭累了,开始拿卫生纸来擤鼻涕时,李佳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啊,现在85度c什么的应该还有在开吧?我们去买个蛋糕怎么样?生日不吃蛋糕怎么想都怪怪的啊?”
在李佳芊的想像中,现在的小凌除了酷爱吃甜食外,处在如此寂寞、失落状态的她应该是怎样也不会拒绝这个提案才对。之后只要能顺利的买到蛋糕,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那两个人在黑暗中围着蛋糕,看着上面的烛光冉冉摇曳着的画面怎么想都是温馨到不行。
没想到,小凌却摇着头说:“不要,我刚刚才吃了一大堆的东西,快要撑死了??”话一说完,他还摀着嘴打了一个饱嗝。
“??”李佳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在心中咒骂这个没有存档功能的现实世界真是个该死的粪游戏。
在返家的路上,虽然李佳芊成功在过马路时牵起了小凌的手,但她却发现小凌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神色哀戚的低着头走着路。看着沈默不语的他,李佳芊就算想开口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只觉得自己与其说是在跟